孟清萍:“你呀你,耐心也太好了,天大的事在你面前,你都能忍住不去问一句,我真是敬佩你。”
徐令婉叹了口气,“我嫁进来后,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我都看不明白。跟大嫂说句心里话,我怕得很,只能小心谨慎,就怕哪天牵扯到我身上来。府里再大的事情压下来,总有婆母顶着,我人微言轻,只盼着好好过活,不想别的。”
孟清萍饮茶笑了笑,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回道:“你能这样想就好。”
她是个聪明人,只一句没得到答案就没再追问下去,不会缠着打破砂锅问到底,徐令婉很喜欢这样的聪明人,不用多说废话。
一盏茶喝完,宾主尽欢。
孟清萍白跑一趟,什么都没问出来,离开时环佩有些不悦,轻声替自家少夫人打抱不平:“三少夫人出身不高,瞧着胆子也小,少夫人何必白费那么多心思处处哄着她。连这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大事都弄不清,可见是个糊涂的,将来也没什么大用处。”
孟清萍却不这么认为,“你懂什么,她这样的才是真正聪明的做法。你看看她才嫁进来多久,一个月有余吧,短短时日就能让夫人接纳了她,她要是糊涂,那夫人是什么?”
她初见徐令婉时,也以为徐令婉是个面团似的泥人,轻易好拿捏,小门户进来的,随便给一点好处就给拢到三房的阵营里去了。
可处了这一段时间,徐令婉东西没少拿,三房的地界是一步也没踏进去。就算是谢她,也是做了东西让丫鬟婆子送过去。美名其曰,守寡期间不宜过多走动,让人想挑错处都挑不出来,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要是还以为徐令婉好糊弄,就是她自己蠢了。
雪一下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腊八这日,雪院后院栽种的几棵腊梅开得正好。
腊月一到,侯府开始忙碌起过年的事,侯夫人就没空见徐令婉了,免去了她的请安。
徐令婉在侯府唯一的工作告一段落,整天在雪院除了吃就是睡,骨头都快躺酥了。
侯夫人倒是不拘着她走动,只是她如今知道侯夫人和三房之间暗潮涌动,她还是少参与好,能避着的,都尽量避开,所以更不愿意出去走动。
趁着腊八这天没下雪,天空还挂着太阳,暖和了些,她就领着红珠去后院想折两枝腊梅插在白玉瓷瓶里养,让厢房里也染上腊梅的香气。
披着厚厚的狐狸皮毛大氅,徐令婉站在院子里,看红珠爬上小土坡,找那棵最粗壮高大的树,踮起脚去够那枝含苞待放的梅花。
红珠年纪小个头矮,够了两次还没够到,徐令婉看着眼热,忍不住上前想上手自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