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我跟老爷一直怜惜三郎去的早,在房里千挑万选,才选出阳哥儿。阳哥儿在家中非嫡非长,过继给大房有什么不好?他只要过去,就是大房的独子,前途自是不必多说,将来有福气继承爵位,必定风光无限。同一个屋檐下住着,谁还会拦着你这个生母不许你去见阳哥儿不成?”

“你一向聪明,怎么就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三夫人嘴上说着,像是苦口婆心真为二少夫人着想,这些话说了成百上千遍,三尺寒冰也该化了,偏偏二少夫人不吃这套。

“婆母真想和旁人去争一争大房的爵位,怎么不将大哥大嫂的孩子舍出去?口口声声顾念三郎早亡,大哥大嫂大义,怎么舍不得区区一个哥儿?您无非是看二郎是庶出,跟婆母没有血脉相连,想舍就舍了。”

“婆母以为大房的夫人不知道您的心思吗?济阳算什么,婆母要真舍得把大哥大嫂的儿子送去,别说侯夫人,就是侯爷,也定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三夫人脸色一沉,眸里透着寒光,手一抬,按着太阳穴处抚摸。

“愣着做什么,二少夫人精神不济,病得厉害,再没心力看顾孩子。把阳哥儿抱到我院里,以免二少夫人日后做出什么疯状来,再吓着阳哥儿。”

另一边东院。

徐令婉跟着侯夫人一段时日,学了一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好技巧。

侯府大院里的下人有数百人,厨房,针线房,库房采买,外房内院……徐令婉光随着侯夫人认各个管事,就花了十来天。

更别提还有府外的各种庄子铺子产业。

从月初到月尾看下来,各种琐事层出不穷,徐令婉光看着都替侯夫人累得慌。

府里要运行,就得靠底下这群下人。如何平衡运用府里的下人,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银钱威望,心思手段,缺一不可。

一位合格的当家主母要做的,无非就是琢磨如何给下人们立规矩,如何左右权衡,如何在适当的时机该奖该罚。

个人有个人脾性,这些都需要一日日揣摩锻炼。

可她嫌累呀,她本就是想嫁进侯府躺平的,给自己身上揽这么多事做什么。

所以学得时候远不如魏明珠上心,三日去两日都在放空,侯夫人问她什么答什么,不问就不会找问题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