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这二十几年来的尴尬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刻来得汹涌澎湃。
她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提前一个礼拜来了大姨妈。并且是当着陈过的面染在了裤子上,被他发现。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够聊以自慰的话,那就是她没有弄脏度假山庄的沙发套。不然她真是要彻底社死了。
于是那极短一瞬的怔愣后,阮清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在卫生间里呆了好一会儿,心绪都无法完全平静。
洗手台旁的储物盒里有准备卫生巾,倒是解了燃眉之急。但裤子上的血迹却又不知道该处理。
阮清后悔今天没穿防晒服,不然脱下来围在腰上,也能算是个遮挡。
她无奈地叹息着,给同屋的郑姐拨了电话过去,想让她回房间找一条裤子帮忙送过来。可连拨了三四次,对方都无人接听。
阮清头疼地抚额,正想着还能找谁帮忙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以为是自己占用太久,耽误了别人使用。然而一声“抱歉”卡在喉咙里还没发出,门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你掉里面了?”
是陈过。
阮清一噎。
“叩叩”两声,房门再次被他敲响:“出来。”
男人的声音里明显有一丝不耐烦。
这是着急上厕所,嫌她碍事了。虽然她霸占公共设施不对,可他明知她特殊情况还非得来这个,不是找她麻烦是什么?明明这里那么多屋子,每一间都自带卫生间的。
阮清烦躁地长出口气,皱着眉拧开门锁,压下把手。
然后门开的一瞬间,一件什么东西突然近距离迎面扔了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将它捞进怀里。这才发现是条白色大浴巾。
她愕然怔愣,等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后,陈过早已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