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过清理的方式很粗暴。就是直接将水往衣服上撩。
他倒不是想清理,而是越体会越觉得西瓜汁黏糊糊的,想赶紧把它们稀释掉。
这男人没有洁癖,但某些生活细节上却有那么点龟毛。
两人视线在洗手台上方的大镜子里相撞,短暂的对视过后,又同时移开。
陈过低下头,继续往身上撩水。
阮清抿了抿唇,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西瓜汁有颜色,她今天这件连身裙是白色的,还是沈佳怡送的生日礼物,不赶紧处理一下,搞不好要报废。
洗手台上一共三个水池。陈过和另外一个人分占两边,只有中间那个空着。
谁知刚到近前,两股压力十足的水流就喷射过来,迎面将她淋了个正着。
“啊!”冰凉的水一瞬间就将她身前全部湿透,阮清打了个激灵,惊叫着连连后退。慌乱间脚下一滑,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相隔一个位置的那位大哥也没能幸免。虽然没有阮清这么狼狈,但半边衣袖却淋湿了。
“我艹!”他爆了声粗口,转身跳开。有些火大地看向罪魁祸首,“不是我说兄弟,怎么个回事儿?”
陈过本来就差不多全身是水,经历了这一场几乎全透。他摸了把脸,然后举起手,一言不发地冲着那人抬手晃了晃手里从中间断开的水龙头延长器。
这家店洗手间的水龙头上加装了延长器。他本来是觉得一捧一捧地往身上撩太麻烦,想着调整一下位置,看能不能让水流直接往衣服上呲。谁知道这玩意不结实,稍微一用力直接断了。
于是水压有那么一瞬间不稳,直接成了呲水枪。
陈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运,简直是没脾气了。
那位大哥也没脾气了。他愣了一下,冲着陈过竖起大拇指,又看了眼比自己还倒霉的阮清,关上自己那个洗手池的水龙头,转身走人。
陈过这时也转头看向了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