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馨蓝笑了笑,腼腆的样子就像春日枝头上青涩的海棠花。
虞瑾夹起一块煎豆腐送到嘴里,望着梅雨越走越近,笑道:“梅大家这么着急做什么?”
梅雨微微喘着细气,跑到苗馨蓝跟前,先是仔细看了看她,然后才跟虞瑾笑道:“今天晚上有我的课!我特地跟鸿禧堂请了假!”
虞瑾发现他表达爱意的方式蛮直白的,没有半点君子如玉的含蓄。
“你为什么要来女校上课?鸿禧堂的薪水不低吧?”
梅雨故意坐在苗馨蓝身边,惹得她愈发羞涩和拘谨,连吃饭用的筷子都变得僵硬起来。
梅雨解释道:“我跟曲新月院长是好朋友啊!之前他上中医课,让我帮忙找过一些医药典籍!我在古董圈子里认识一些人。”
“哦,所以他邀请来女校做客座教授?”
“嗯,薪水也很可观,别看我在鸿禧堂唱戏,其实到底还是听天由命,万一哪天戏曲没落了,我就没有饭碗可端了。”
虞瑾疑惑地蹙了蹙秀眉:“戏曲没落?”
梅雨点点头,神色中透出几分遗憾:“大夏朝前面几百年,戏曲一度在民间兴旺发达,在官方也有梨园行当一说!反正爱听戏的人很多!别看如今鸿禧堂的贵太太和贵小姐络绎不绝,其实在千乐门那些娱乐场所的冲击下,戏曲已经式微了!”
“我算是成了名的旦角!好歹还能拿些打赏和分红!在海城还有数以千计的戏子,薪水微薄,入不敷出,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
虞瑾表示理解,社会阶层就是一座金字塔结构。
总会有人被牺牲,被忽视,被压制。
虞瑾问道:“你几点的课?吃过饭了吗?”
“晚上七点!还有两个小时!我打算在食堂对付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