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又在打孩子了。
老房子隔音效果太差,散绮甚至能听到皮带抽打在皮肉上时发出的脆响。
“啪——”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极力忍耐的痛哼。
或许是躲避时撞翻了桌椅板凳,一阵接连不断的巨响后,手拿皮带的男人更加怒火滔天,嘴里的怒骂跟着换了番花样。
自打半个月前隔壁搬来了这对父子,散绮的耳边就没清静过。
她开始恐惧出门,因为出门就有可能会遇见那个暴躁的男人。
每次她一对上他的眼神,就会忍不住哆嗦。
她更害怕的,是那个脚上总拴着一根铁链的少年。
有好几次,他被暴怒的男人关在门外,脚上的铁链死死拴在窗棂上。
——活像一只牲口。
她放学回来从旁边路过,总忍不住偷偷看他。
寒冬腊月,他只穿了单薄的洗到发白的短袖衫,露出来的皮肤青紫交错,没有一寸好的。
他坐在凝了层霜的地上,头深深低着,面容被过长的发挡住,看不清模样。
听说他是个疯子,家人再三警告散绮不要靠近他。
可散绮总觉得比起他,他那个动不动就打人的爸爸更像疯子。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留了一个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包子,想要拿给他。
可刚走到少年面前,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比檐下的冰棱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