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也就嫩芽菜长得稍快些,虽有些苦,可总能果腹,米缸已经见底,明天开始,大和你带着两个弟弟还有同金同木,去镇上找些散活干。
总归糙米月尾才种,地里翻土的活计我们干就行,趁这段时间赚些铜板回来,家里也能好过点,明天顺便把鸡蛋带去镇上卖了,换些糙米回来。”
说完话,张金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大儿子碗中。
说是菜,不过是去年晒干后卖剩下的菌子渣和今天刚在山上挖来的嫩芽菜。
一个没滋味,一个苦的皱眉。
虽然族长家赔了半两银子。
可那是保命钱,不敢花。
“知道了,娘,明天一早我就带他们去镇上找活干。”
江大和低声应道。
张金兰点了点头,随即用木勺在盆中舀了一勺最稠的糙米粥,放在大儿子碗里。
接着是二儿子和小儿子,以及两个孙子。
五人的碗中几乎看不到水光,稠稠的全是糙米。
轮到江守村和几个小孙子时,糙米粥变稀了,最后才是江家几个儿媳的。
张金兰的碗中,同儿媳们一样,水占多数,不是她偏心,而是儿子们和两个大孙子明天得干体力活,不吃饱哪有力气,她与儿媳们没那么累,饿着肚子也没什么。
江福宝的碗里没有糙米粥。
她不想喝。
只吃了两筷子菜。
不好吃,她却没浪费,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