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走过来,夺了罗婉捧着的话本子,随手抛在妆台上,抱起人放去榻上。
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罗婉按住他放在她衣带上的手,像按住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
“做什么?”他眉眼冷淡。
罗婉本来的设想是,两人一起坐在榻上说会儿话,给他讲讲话本子里关于女郎嫁妆的事,努力让他形成并认同一个观念:有骨气的儿郎再苦再难也不会动用女郎的嫁妆。
可面对此刻火一样熊熊燃烧的男人,看着他眉目里寒山覆雪似的冷峻,高挺的鼻梁,硬朗的下颌线,溢满了勇健之力的宽肩长臂。
她不受控制地想到溅在他脸上的血点子,还有他叫人不得好死的霸道凶戾。
她的手被他轻松拨开,继续着他要做的事,她却没胆子再相阻拦。
他神色比之昨夜平淡冷静许多,没有太重的愤怒赌气,只是动作并不比昨夜温柔多少,也没什么耐心,遇见理不明白难解的衣裳构造,就会皱眉,不耐烦地暴力揪扯开。
她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变薄,被火炙烤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只剩下一层贴身的寝衣时,她握住他手,央求地看着他。
他目光沉了沉,并不甘愿地停手,由她留着那身寝衣,只将裙摆堆起。
火越燃越旺,他像个积攒了很多柴禾的樵夫,一点儿都不心疼地不断添柴加火,鼓捣起一层层汹涌的火浪,将卷在其中不得不随浪潮翻覆起伏的人蒸出了涔涔汗意。
他沉默的出奇,只管埋首做事,像一头蛮力多到用不完的牛。
罗婉闭着眼睛,也想安静沉默却求而不得,火势总是猝不及防,不可捉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一头撞进,研磨搅扰让人不得安宁。
她甚至疑心,他是蓄意的,每次那些忍不住的声音蹦出来时,她能察觉他似乎是愉悦的,虽然抬眼看,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没甚感觉的神色。
但他身体里的愉悦,她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