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见骑队最前方白马银枪的身影,她才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对护卫着她的夏侯兰说道。
雄鹰从空中掠过,发出一声声清越的鸣叫,它震翅破开云层,一路向南。
一支铁箭急射而来,与雄鹰擦翅而过,划过一道抛物线,坠向地面。
“可惜了。”阿都那手搭在额上,眯眼看了一阵,随后收起弓箭,语气遗憾说道。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双手被长索绑在身前,远远的拖在阿都那的马后。
阿都那的马加速,拖在后面的人就得努力迈开血肉模糊的双腿跟着加速,体力稍有不支摔倒在地,便全身被地面嶙峋碎石拖到血肉模糊,必须跌跌撞撞的赶紧站起来,才能避免被地面的碎石凌迟。
阿都那还时不时的放慢马速,让拖着的人有喘息之机,稍稍恢复体力。
对这种游戏阿都那乐此不疲,他喜欢做一个驯服者,想叫这匹桀骜的孤狼匍匐在他的脚边。
张著身上血肉模糊,精疲力竭,身上的伤口多到让他麻木得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但他依然神志清醒。
听见阿都那的话,他抬起被刮去半边脸皮的脸,透过披散的乱发,满是血丝的眼睛闪过的依然是轻蔑。
对张著的反应,阿都那并未生气,应该说他更高兴张著有这样的表现。
这样,驯服之后,将给他带来巨大的成就感,就像他儿时遭遇的那匹野狼。
他曾花费许久时间将它驯服,等到它摇尾匍匐时,再将之戮杀剥皮。
他至今记得那头蠢狼死前的眼神,每每回忆都叫他心情愉悦至极。
现在,他也希望在这个白马义从的汉将身上得到同样,甚至远高于那次的喜悦。
日暮西垂,天光翳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