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关城上
凉风吹拂,寒意透骨。
公孙颜穿着婶母钱氏送来的粗麻直裾,站在角楼的廊柱边,她也来迎接得胜归来的队伍。
烈烈寒风冻得她脸色青白,止不住的打颤。
她倒也不是故意来自虐。
丧仪作为古代凶礼的一部分,在号称以孝治天下的汉代,是十分重视的。
公孙颜和公孙承可谓是全家暴死,只是情况特殊,并没有走殡殓、治丧、守孝的流程。
突围行军途中还可以有借口,但到达襄关已经不能再随心任性。
必须诚诚恳恳的行斩衰之礼。
她从前只知皮毛,具体该怎么做没什么概念,交易器里牵扯历史的书籍资料贵到令人咋舌,她舍不得几千物资点专门去购买一本书来了解现在的丧仪凶礼。
昨日与钱氏聊过一阵,在钱氏不经意的提点之下,她才具体知道流程。
按照古礼,她与公孙承应当只着不缝边的粗麻丧服。
自父母逝去的三日内不饮不食,父母下葬后早晚可吃一溢米粥,哭满百日可以疏食饮水,一年小祥之后才可以食菜果。
钱氏考虑到公孙承生病安排的肉羹餐食,严格追究起来都是非常逾矩的。
乍一听到这严苛到恐怖的守孝之礼,公孙颜立刻将公孙承排除出严守礼节,以孝悌博名望的名单,她可不想小老弟四岁夭折。
只好自己亲身上阵,开始自己的汉末孝女之旅。
从昨日起,她就换上了不缝边的粗麻丧服,素着脸,不着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