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著、王伍来到令支报信,随行的十个白马义从,除了被射杀于马上,尸体被马驮回来的那个年轻士卒,其余九个,只找回了被阿都那丢弃在阳丘里的人头,连尸身也没能找全。
王伍重伤,张著至今未醒。
左平派遣跟随张著、王伍一同出襄关探查的五十骑部曲也是全军覆没。
阳丘里最终只幸存了十三人,其余二百三十人全部惨遭屠戮。
阳丘里一战白马义从阵亡四十六人,重伤五人。
“诸般种种,阿爷当真觉得,这个替死鬼算是交代吗?”说到交代二字,公孙颜提高了声音,女子尖锐的喝问,在空阔的大堂中回荡。
公孙景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倾了一些,他没有料到这个孙女竟然敢这样质问于他。
当世当代,没有这般出格的女子。
公孙景气得胸口闷痛。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为誓,白马为证,这是父亲白马义从的军号。”
公孙颜拢袖从案桌后站起来,踱步走到堂中。
“父亲虽败亡,可道义旗帜未倒。我若就此妥协,只怕亡父在天之灵亦难心安。”
“好!”田楷拍案而起。
多日相处,他曾在公孙颜身上看见仁慈、决断和神秘,此时看见立于堂中寸步不让的少女,他竟然恍惚间像是看见了年轻时飞扬义气的公孙瓒。
为了道义,即便是长辈也不退半步的样子,实在颇有其父之风。
他本就是因为顾及公孙颜是小辈,面对长辈时只怕难免畏缩无力。
为逼迫公孙家拿出个态度,才清晨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