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去。
最后,只在左平的搀扶下,勉力坐下。
他又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公孙瑎,这个长子还是如从前那般恭顺跪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形似乎发生过无数次。
此时公孙景的心中却满是疲惫。
他已经老了,长子如此,公孙家到底交于何人之手,方才能保住公孙氏数百年传承,不让公孙氏沦为媾合异族的笑柄。
公孙景捂住胸口喘息数次,方才稍稍平息心悸。
“派人去追了吗?”他问左平。
左平面沉如水:“已派遣精骑沿路追截,只是……”
左平亦是北地之人,他自然能知晓这次截杀若是成功,之于北地的意义。
不是谁都是堂下那个蠢货。
只是他们收到消息时,已经太晚了。
念及此,即便是左平这样恪守本份的家族部曲武人,也鄙夷的看了一眼公孙瑎。
左平的话又再次点燃了公孙景的怒火,他按捺不住情绪,抓起手边的笔架甩手扔出。
但他气力不济,并没有砸中。
那山石所制的沉重笔架摔在了公孙瑎的面前,笔架碎裂,碎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