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政客,武人之间的默契有时无须言说。
左平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苦笑发现自己已经提不起刀了。
他只得扯下发带,将手掌与已经锯齿一般的刀柄绑在一起。
刀尖拖在地上,划过地上的血污、肉泥,推开亲随阻拦的手,缓缓走上前。
“公孙氏部曲将,左平。”须发散乱的左平手微微颤抖,举起长刀。
他没有如同张郃一般,报出什么响亮的名号。
之于他,公孙氏部曲将便足够。
“区区部曲,不敢称将军。”
也亲当锋镝于前线作战的张郃,手中长枪抖了个枪花,也慢步走上前去。
双方将士,于两旁观看,没有鼓噪也没有叫好,现场一片寂静。
铛的一声,左平手中长刀被挑飞出去。
他实在太老太疲惫,满身是伤。
“得罪了!”张郃心中叹息,手腕一翻,将这油尽灯枯的老将,掀翻在地。
他缓缓地拔出腰间佩刀,忽听半跪在地的左平笑问:“公孙瑎呢?”
张郃一愣,随即失笑。
不管是答应他斗将缓慢的动作,还是此时的问话,眼前的老人到了如此地步,却还在想办法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