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了几句,公孙固随手抛了手中长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士兵敬仰的目光中,大步走向城墙之下的营房。
一进大帐,公孙固原本挺直的腰背,瞬间垮塌了下来。
离开士兵的视线,他不必再伪装。
整个人气质颓丧下去。
“县尊。”身后跟随的亲信,急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无妨。”公孙固摆手,在亲信的搀扶下坐到了胡凳上喘着粗气。
他抬起案桌上的水壶凑到嘴边,却发现水壶已空,烦躁的抛开,向亲信问道:“城中还有多少粮草?”
亲信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照实道:“不足三日嚼用。”
闻言,公孙固呆怔许久,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
又要窝囊的看着胡人肆虐北地了吗?
这样的情形在他到任的三年里,每年都会再上演一遍。
每年,他都会品尝到这样的人间至苦滋味。
念及此事,公孙固神情整个暗淡了下去。
见状,他的亲信劝慰道:“县尊不必如此,不是,不是说令支方面来了支援吗?说不定……”
和公孙固一样,一身狼藉疲倦的亲信再说不下去。
作为公孙固身边最为仰赖之人,他知道令支城发生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