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支公孙宅
公孙景正坐在一处临水的楼台里烹茶。
面前一盏红泥小炉上坐着一只陶壶,壶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公孙景箕坐倚着凭几,面前坐着一个身形高壮的老者。
“见景公精神好,我便安心了。”
这老者客套了两声,抬起茶盏浅饮一口,发现不是平常喝惯的茶汤,不由皱眉。
“高公,可是饮不惯这清茶?”公孙景虽状态闲适,却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呵呵一笑道,“这是我家阿颜奉来的,刚开始不习惯,细品却能品出些滋味来。”
提及公孙颜,这位高姓老者脸上一僵。
垂眼看着自己手中漆盏里叶片舒展,终是忍不住,道出今日来访的目的。
“景公,我乃长辈,有些话本不该说,可……阿颜有些做法,实是过了啊。”
闻言公孙景只略略挑了挑眉,没太惊讶。
近几日登门拜访前来告状的也不只高家。
公孙景想着,再过段时日,只怕令支城中大户大姓,都得来一遭。
看他反应平淡,高家家主顿时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你我两家世代修好,情谊深厚,先前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城中纵马,被赵太守拿住下狱,那是他活该。”
说道活该时,高家家主语气重了几分。
缓了会,他从怀中,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纸条子,展示给公孙景看。
“但阿颜用这些不值钱的什么布票、盐票,来强购我家马场,是不是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