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随从的家乡,便在一场场天灾人祸中,衰败,直至破灭。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把红薯藤,泣不成声。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洇湿了面前的土地。
随着他的哭声,即便是公孙景等人也忍不住抬起袖子,擦拭眼角。
老天爷对大汉的残酷,在座诸人,除了赵息皆深有体会。
田楷也叹了口气,青州之时,军中饥荒,曾以蒲贏充饥。
那时还曾出现吃人贼,贼寇聚众掠食生人。
真正的白骨委积,臭穢满路。
许久,这随从才抹了把脸。
而这时,高淮报道:“四十石。”
公孙景目光呆滞的看着田里的土地,他想不明白这小小一方田亩,究竟是如何产出如此高产的东西。
四十石,已经是北地田产的十倍之数。
有这样的产量还要怕什么大旱。
在这辽东北地,这样的亩产,够养活多少人口。能叫人间少多少惨事,公孙景想象不到。
“八十石。”高淮的声音越来越平静。
“求景公赐粮种。”一个颤颤巍巍的乡老跪倒在了公孙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