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将卧室视作私人的领域,不喜旁人进来,也从来不要侍女值夜。
房里摆了两只暖水壶,自己洗脸刷牙后,门外传来了阿兰的敲门声:“娘子!”
“起了!”公孙颜应了一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声鸡鸣唤醒了一条小巷的居民。
小巷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早年铺就的青石板在日晒雨淋,人行马踏中裂成几块,缝隙间填满了黑色泥膏。
一小丛草木循着石板的缝隙顽强生长,有些打蔫的叶片上布满露珠。
忽的一只大脚踩来,一个汉子搓着手,怀里揣着半张热麦饼,去往上工的路上。
那草叶被踩得贴在了地上。
还来不及重新舒展,又一盆水从一扇门后泼出来,将这片草叶冲七零八落。
“哎呀,对不住了,陶大哥,水溅到你了吗?”一个脸盘圆润,身材丰腴的年轻妇人手里端着陶盆,立在门边,给那陶姓汉子道歉。
这妇人身材是少有的丰腴肉感,有些紧窄的褐色衣衫将她胸脯绷得紧紧的。
那陶姓汉子眼睛一亮,脚步放慢了一些,嘿嘿笑道:“无事,无事。”
说着,眼睛在妇人的身上恶狠狠地扫视了两眼。
妇人察觉到,却没有什么羞涩神情,反倒是倚着门,露出了个笑来。
“陶大哥,您也知道我家死鬼男人不争气死得早,我婆婆病着,家里还养着三个小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