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丢人。
南宫就怀疑时将有偷偷算过,不然为什么连退后的位置都那么精准,衬得他很没面子。
时将看起来是弱不禁风,但实际上抱起来是精瘦匀称,比一般修士的身材还要更好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私底下偷偷练过。如果不是现在有点尴尬,南宫就肯定忍不住夸一夸再摸一摸有没有腹肌。
“千山堂的首席,两月前失踪的。”时将淡定地托着考拉南宫就,远远辨认了一番嵌在墙内那颗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头,“……寻常魔物杀害修士,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将尸身嵌入墙中。”
时将比南宫就镇定得多,连呼吸都没有变乱,身上淡淡的冷香传至南宫就的鼻尖,连带着南宫就也冷静下来,再次装作没事发生地跳落地,忍着不适感重新回去面对那颗嵌在墙中的头,道:“这你都能认出?”
“上一届仙盟大会中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眉心有红痣、一耳打三钉,印象颇深。”时将微微皱眉回忆道,“千山堂的首席修为不低,虽未曾在大会中夺魁,也有不少出彩之处。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这儿。”
修仙世界就是这样,就算曾经发光发亮过,但龙套的命就是比纸还薄。
南宫就再次真实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冲那位千山堂首席的尸身双手合十道“得罪了”后,举起忘忧继续刨墙。
…
原本南宫就只是因为隐约感觉到墙后似乎有东西,刨起来墙没什么负担,速度快得很。现在知道墙中嵌着的有可能是修士的尸体时,动作便谨慎很多。可饶是如此,南宫就在刨墙的过程中还是悲伤地发现千山堂首席的尸身早已断成数节,手掌脚掌尽数砍去,眼珠也全被挖空。
而密室这拥挤的几面墙中,足足嵌了有四具断开的尸体,尸身的干瘪状态不一,应该不是同时死去,但死状无一不凄惨可怖,精血似是被吸食过一半,几乎不需要用力就能将干瘪的皮肉从骨架上剥离。
南宫就被瘆得慌,又不好叫娇生惯养的时将大少爷来刨墙,只能小心地将挖出的尸块放置到屋中的地板,让时将负责辨认尸体的身份及分辨不同的尸块分别出自哪一人。
“山庄的古书中有记录过一种源自魔界、囚禁凶煞魔物的邪阵。这邪阵布成,需要选取七名金丹境界以上的男性修士,在濒临断气之时,埋入固定的方位做成人柱。”
时将思忖片刻,在脑中搜刮了一轮,边拼接尸块边开口分析。
“修为高的男性在生前蕴含极强的灵气,死后转化的阴气则与灵气相当。而这些金丹修士经历惨死,又被嵌于墙中,凶灵难以安息,生出的阴气与怨气便日以继夜累积,到达与凶煞魔物相互制衡的庞大数量,从而削弱凶煞魔物的真正实力。”
“但又因为这种邪阵不为天地所容,极易尸变脱阵,布阵者只能将之手脚砍落、尸首切断,为的就是防止被埋修士怨气过重,化作凶尸,影响邪阵炼成。”
时将对南宫就解释完,又走到柜子旁果断揭开那几个坛子,里头果然胡乱塞着已经腐臭的断手断脚。
“那我现在这么挖,岂不是正在破坏这个邪阵?”南宫就想起自己前几天才因为在叁酒峰强行破阵被反噬到吐了两天血,顿时汗毛倒立,有些忐忑,“时庄主,你可别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