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行至山峦,大地金辉闪烁,红霏漫布,带来些许暖意,无风无雪,前路光明璀璨。
闻祈状态不很好,此刻有些蔫。
我不问他,能自己抗下的便不是什么致命的值得关注的,如此省下不少事,在魏都中探寻,那步步之间的选择便尤为重要,做什么如何去做会产生什么后果,一环扣一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严谨自然排在第一位。
兰玉书不舍与我告别,我随闻祈回了阁楼,高头大马意气风发,一路上人们为之瞩目,潜行藏下疾风入阁楼,换装装饰,闻祈接了些温水送来。
“现在要用晚膳吗?”
窗户开着,屋内点了蜡烛通明一片,闻祈的脸色被衬的格外苍白,我关了窗:“用,你随我一同吃。”
闻祈眼睛微睁大:“是,主人。”
门锁紧闭,我与闻祈一同失踪并不是什么特别事,下人们敲了三次门没人应声也就随我等去了,至于他们如何同父亲汇报不必太过忧心。
大多数下人也是混吃等死,能偷懒一天是一天,不混吃等死的,闻祈批斗几次也就过去了,至于漏网之鱼,父亲只在乎我能否为他带来利息,不做出格之事他倒管的不多。
下人端来膳食,十几道菜一一摆上,闻祈坐矮板凳,不紧挨着桌子,我坐着高板凳,同他视线仅差分毫,板凳都比他离桌子近,我动筷闻祈才动筷,一道菜不吃超三筷,细嚼慢咽,菜汁以面巾接着。
他今日用膳有些拘谨,全然没了平时的嚣张气焰,如此看来也算可爱,只是这眼神迷离,双眼皮褶皱加深的模样,实在不像健康人,连带着我都觉得身体燥热。
“你病了?”
想来也是,吹了一路冷风,今日活动剧烈,汗刚出来就被冷风吹干贴在身上,带走他的温度。
闻祈点头:“无碍,主人莫要担心……”
我假笑,换来下人寻阁楼内医师,医师姗姗来迟,到了这饭食也用过了,下人撤了饭食,不影响医师治疗。
医师是个年轻男人,二十来岁,文弱的像个病秧子,脸惨白,见他就觉得要死,闻祈坐正,医师为他把脉,我又燃了些灯方便换茬,下人给暖盆加了些火。
医师站起身向我行礼:“不过是受冷得了风寒,在下为他抓些药即可。”
我摆摆手,他出了房间,闻祈靠着桌子看我,难得几分乖顺,我颇有些愤慨:“狼崽怕冷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若是冷不会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