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犯法的,我们已经报警。”村里一位年老的老人怒吼,拦在一群人面前,身后是倒在血泊里的六十岁男子,正是周安的父亲周汉民。
头上正流着血,好在还有一口气在,旁边是一群愤怒的村民护着他们。
在这些人身后,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灵堂,母亲和妹妹拦在灵前面一脸悲痛和无助,里面挂着弟弟周翰的黑白相片。
“哼,一群穷山沟的刁民,村长,要么你上让这些刁民滚开,要么我让我兄弟们教他们做人,我这些兄弟可都是从小打架出来的,有几个战场都去过,下手可不会留什么情面,想不想把事情搞大,你自己看着办吧。”
旁边一位穿着灰西装的胖子坐在好车内抽了一口烟,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诶,一定一定,李总你稍等。”村长一脸的为难,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否则闹大了上头查起来,自己收钱肯定瞒不住。
村长过去,看着熟悉的村人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还是拿村里的福利和最近山村弄的景区分红作为威胁,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生存问题,村民们只能不甘心离开。
父亲满头是血坐在地上,和他关系好的村民要来拉他,被他甩开叫道:“我大儿子没了,不能再让老二找不到家,要拆我们老家,先把我拆了。”
灵堂前,几位亲戚要将母亲和妹妹拉走,但是两人死死抱在一起,就是不走。
村民见他们不让步,又不想自己利益受损,以前尽力了,离开也对得起自己良心,也就退开了。
陈总看到这一幕哼笑,扔掉烟头,带着一群人走过来,站在周安父亲面前低头笑道:“老头,说实话,我不亏你们钱,给的比别人还多了20,你家死了娃,我表示同情,这样多给你10,让开,我也不想在这里死人,这里是我们修建度假酒店的,死过人不吉利。”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儿子还没回来,他是军人,战死边境,部队那边出了点事,回来晚几天。等我接回儿子,你要怎么拆随你,这样总行了吧。”周安父亲看了眼最后一个女儿,他也退步,不想女儿也出事。
李总叹气摇头说道:“所有事都成了,就你这了,知道因为你我延误工期每天要耗多少钱吗,工期耽误了,我要陪多少钱吗,知道对那些老总失信我要损失多大的资源吗。你儿子一百挑命都不够。”
李总起身,看下面前的灵堂,哼了声叫道:“要不是看在是军人,我会在这里跟你耗费五天时间,真他妈的茅坑石头,又臭又硬。把这几个找死的全都给我绑了,拆。”
他的人立即冲上去,上百号人一起,周安一家才三人,哪里能拦得住,除了哭喊和叫骂声,只能被这群人按在地上绑了。
接着几十个人拿着铁锤将灵堂砸掉,这里其实早就没人住了,但是这里民风,不管孩子死在哪里,都要回到这里,然后送去村旁的坟山安葬,否则就成孤魂野鬼了。
父母被绑着丢在地上,看着房屋被砸,屋顶木块和石块、粉尘坠落,墙壁一面一面的推倒,无可奈何下,他们只能趴在地上哭天喊地。
母亲本来就因为周安突然失踪,日夜思念下身体变的不好,这下悲痛和急火攻心,一下子昏过去。
“妈!爸,妈昏过去了。”旁边妹妹看到大哭叫起来。
父亲听到双脚蹬着爬过来,看到自己老婆脸色发青,气息微弱,身体热的,但是额头冰冷,他惊慌叫起来:“救人啊,快救人啊,放开我,救人啊”
但是他不管怎么喊,周围人都冷漠的看着,远处的村民也听不清。
父亲立即用嘴去咬女儿手上绑着的绳子,让她好帮自己解开绳子好救人。
但是刚伸头过去,就被旁边一个小伙一脚踢开。
“你们这些畜生,遭天劈的畜生啊。”父亲哭喊,就是被打的头破血流,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看到老婆病倒,看起来情况很严重,急的流下了泪。
突然响起晴天霹雳,这一声雷声响彻天地,似乎这雷落在在场每个人头顶。
即便是胆子大的人,都被吓的一哆嗦,那些拿着锤子和钢筋的人,全都被震的脑子昏沉,眼冒金星,不少人手中的工具都掉下来,一个个心有余悸看下艳阳高照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