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的规律摇摆融进白噪音中，晃得江云天昏昏欲睡，沈子芥找了一条毯子盖在腿上，像是安闲地睡着了，暗地里却留了个心眼怕江云天把车开进海里去，到时候……

东海可不浅，夏季暴雨涨潮，要真有什么掉进去。沈子芥登时清醒过来，刚才的警车不会是守在另一处案发现场的车辆吧？那么，已经有事发生了。

“江云天？”

“诶，子芥。”天边泛白，江云天听见呼唤拿食指揉过眼角，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啊，先甩开警察吧，不过，你说的雕刻师是什么意思，雕刻师难道不就是江云海吗？”

“你的脑子不用还是捐给别人吧。”

“子芥，你还别说，我最近在东海还真要捐块地，趁还没脱手，我们去逛逛怎么样？”

“……你。”沈子芥目光忽然瞥见树旁的一张布条，于雨雾下飘然，红色白色蓝色白色，这是三色柱，一个医学史的悲剧，他们应该是走对了，也走错了，“行啊，你开心就好。”

“那我们就算去修个假？”江云天对沈子芥的松口有些意外，还以为是自己的无限暗示终于得到肯定，顿时扬起喜悦的笑容，灿烂地像刚中了一百万美元。

“不，让我看一眼地图。”沈子芥从筐里拿起手机，不知道现在用掉最后一格电量是否合适，他还是按下开机，正十分专注地操作手机界面。

“没事子芥，我知道地方。”

“那你知道东海佛堂吗？”沈子芥一下子被地图上标亮的白点吸引。

“佛堂？”

“好像就在海边，应该是三年前新装修的地方。”

“我知道了。”江云天想起那两具尸体，“子芥，你难不成要去烧柱香吗？”

“你是故意没看出来啊。”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