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匙一拧,哗啦一声,镣铐滑脱在地上。
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在二人之间缓缓流淌,青鸾此刻只觉尴尬得要死,镣铐一解,她转身就要离开,却闻宁晏礼哑声道:“你去哪?”
青鸾瞥了眼他血淋淋的双腕,“叫人传医官来。”
说完,她刚要抬腿,就又被叫住。
“回来。”
青鸾脸颊一热,没动,也没有回头,只是默自咬住下唇,莫名想让方才被宁晏礼咬破的伤口更疼一些。
想起自己两世清白被一口咬没了,她现在戳死宁晏礼的心都有,但碍于他腕上的伤太重,这个想法只能暂被搁置,可这并不代表她眼下能够平和地与他同处一室。
“这伤若叫旁人知道,你打算怎么解释?”宁晏礼悠悠道。
“……”
青鸾哽住,红着脸回头瞪他。
诚如他所言,这伤和镣铐确是易引人遐想,若说是宁晏礼为了咬她,才被绞成这样,怕是吴叟家的小虎子都不肯信。
宁晏礼虽是宦官,但因生得一副好皮相,在前朝后宫本就常惹人背后非议,说道些污言秽语,当他面上倒是没人敢提,但在私底下,她就听过不少,眼前这档子事要是被哪个嘴碎的传出去,那她的脸往后也不用要了。
见她迟疑,宁晏礼不觉勾了勾唇角,用下巴点向墙边架格的上层,“那匣中有金疮药。”
青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他。
这是何意?让她为他上药?
宁晏礼淡淡回看向她,像是在说“不然呢?”。
“……”
二人无声交流片刻,青鸾错开视线,一边暗骂着黑心狗贼,一边走向墙边的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