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沈寒霁为白子,太子李子瞻为黑子。

二者势均力敌,尚未见输赢分晓。

太子思索许久才落下一子,随后问:“沈司直怎不与父皇说调香阁的事情,反倒来与本宫说?”

沈寒霁倒是没有思索太久,在黑子之后,落下白子,声音温润的回道:“刘大人实为忠臣,可不能因他那愚笨的女儿而葬送了仕途,所以臣只能来寻太子殿下商议此事。”

太子看着棋盘,眉头逐渐紧蹙了起来,幽幽道:“这棋可真难下。”

沈寒霁笑了笑:“棋虽然难下,但也不是无路可下的,就看太子殿下如何下了。”

太子落下一子后,才纳闷道:“刘尚书的家事这般乱,可在政事上边怎又能如此出众?”

“大概……”沈寒霁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自己,随而道:“从未关心过如何教导自己的儿女。”

太子摇头叹气:“那刘家的第五个女儿,怎就这般的胆大妄为,竟然敢去威胁一个有可能真的是东疆人探子的东家,而其目的竟只是为了给她供货,真真是不怕死。”

沈寒霁似不经意的提起:“她做过的荒唐事,何止是这一件,半年前,臣无意间在一群盗贼中救下了一个书生,因救命之恩,倒是从书生那里听来了一些关于刘五姑娘的事。”

实则不然,是沈寒霁引导书生把刘家女的事情说出来的。

握着几颗黑子在手心把玩的太子,听到他的话,略微一愣,看向他:“什么事?”

沈寒霁随意道:“二人情投意合,但奈何刘尚书看不上书生,硬是要棒打鸳鸯,把二人给拆散。可二人情深,已然打算要私奔千里之外,但刘尚书察觉到了,便派人前去抓拿书生,刘五姑娘听闻这事,便匆匆派人拿了金银珠宝给书生,让他先行逃跑。”

太子越听,眉头便越皱得厉害,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愚昧至极,为了个男子,竟背弃疼爱自己的双亲,背弃自己的家族,养这样的儿女,不如不养。”

沈寒霁薄唇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弧度,随而敛了弧度,叹息道:“刘尚书大人是个极为有才能的好官,因这么一个女儿而受到牵连,着实冤枉得很。”

太子思索了片刻,抬眸看了眼他,应下:“我且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事。”

沈寒霁放下白子,略一拱手:“臣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调侃道:“又非是帮沈司直你,帮的可是栋梁之材,何须言谢?”

目光回到棋盘上,他道:“这一盘棋若是沈司直赢了,本宫就应允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沈寒霁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了对面的太子:“太子此话当真?”

太子嗤笑出声,语气戏谑:“你还真敢提要求呀?”

沈寒霁微微一笑,随后道:“若是臣能赢了这盘棋,斗胆请求太子殿下此去金月庵,能让臣伴侧左右。”

太子已定三日后去金月庵。

太子扬眉:“你想去金月庵,为何?”

沈寒霁粲然一笑:“太子莫要笑话,臣去金月庵,实则是想自家娘子了。”

太子哑然片刻,随即无奈地笑道:“真真看不出来,沈司直竟然是这样的人。行吧,若你能赢,那本宫就去父皇那里说一说。”

最后,毋庸置疑,是沈寒霁赢了。

接着又多下了几盘棋后,沈寒霁才离开的,但因那一盘棋激发了太子的胜负欲,便约好了下一次继续下棋的日子。

沈寒霁自茶楼离去,回到了侯府。

回到房中,让青竹进来服侍更衣后,才让他退出去。

因大半个月来睡得极少,今日又费了些心神下棋,甚是疲惫,便坐在软榻上手撑着茶几,支着额头休憩。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有婢女柔声道:“三爷,奴婢端来了糖水。”

婢女未把糖水放到屋中的圆桌,而是端到了茶几上。

若有若无的熟悉馨香缠绕在沈寒霁的鼻息之间。

还未说话,放下糖水的婢女看了眼闭紧双目的俊美男子,心神荡漾,随即手一抖,糖水碗“啪啦”的一声落在了茶几上,糖水溅到了雪白衣袖和衣襟处。

白色的衣袍润湿了一大片。

婢女惊慌失措的喊道:“奴婢不是有心的,三爷饶了奴婢吧。”

求饶的同时,拿着帕子往男子的胸口擦去,可还未触碰胸膛的时候,沈寒霁睁开了双眸,眸色清冷淡漠。

婢女看到这眼神,手一颤,不敢再往前一分。

退后一步,噗通地跪了下来,我见犹怜的红了眼眶:“奴婢不是有意的……”

沈寒霁落在婢女那貌美的样貌上,却是没有一分的在意,只面色寒凉,无甚表情的问:“你是新来的婢女?”

婢女惊慌地回道:“奴婢是半个月前进侯府的,前几日才进的云霁苑。”

沈寒霁抬起沾了水渍的衣袖,看了一眼,眉头紧蹙。随而目光冷然的瞥了眼地上的婢女:“胆子倒是大,新进院子的婢女竟敢随意出入主子的屋子,还与娘子用的是一样的香。”

心思昭然若揭。

婢女脸色一白,随即抬起一张美艳的脸,咬唇软声求饶:“奴婢不知规矩,也不知娘子用的是什么香,三爷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女子美艳,美目含泪,风情妩媚,让人惊艳。

沈寒霁面无波澜,朝着外边喊了一声“青竹”。

不一会青竹便进来了,看到主子濡湿的衣服,再看到地上跪着的婢女,愣了一下。

“三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