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几天一样,这一日,陛下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旨意传下。
文武百官各自为营,该上奏的上奏,该弹劾的弹劾。
至于杨束,始终没有出门,自顾自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傍晚时分,来自三皇子的邀请函送到府上。
瞟到帖上的落款,管家马上便警惕起来。
“此时设宴,只怕没安好心,爷,您可千万不能冒险!”
“哈哈……”杨束闻言,仰头大笑,“三皇子盛情,怎好推辞?”
“您不会是准备赴宴吧!”管家咕噜咽了口口水。
“这宴,自然得赴!”杨束淡然道,“毕竟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与他同席而饮的机会了。”
说话间,杨束将请帖收好,然后捏着毛笔,重新埋头书案。
管家站在一边,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
迟疑了好一阵儿,他终究没再多嘴,放轻脚步,从书房退走。
待脚步声消失,杨束才放下手里的毛笔,瞥眼扫向窗口。
院中老树染了金霜,被风一吹,发出了一阵莎莎抱怨。
许是受不了风儿的频繁滋扰,又或许是受不了老树的唠叨,片片黄叶飘摇坠地。
抬手揉揉鼻子,杨束小声嘟哝:“湿气这么重,莫不是要下雨了吧。”
言落,他缓缓收回目光,并未继续关注窗外的风和云。
这场酝酿许久的雨,直到翌日凌晨才淅淅沥沥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