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第一次为我做事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楚州没有抬头,答道:“但行其事,不问缘由,不问目的。”
沈冶没吭声,等到风吹动窗户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楚州才反应慢半拍地开口解释,“主子,元大人也是一时心切……您也知晓,大人向来是最为您着想的。”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谅解他?”沈冶的语速缓慢。
“属下不敢。”楚州的头更低。
“此次虽是有惊无险,可若是下次无法如同今日般死里逃生,难道还能用为我着想这等鬼话糊弄过去?”
“……不能。”楚州讷讷答道。
沈冶面对楚州看了他一会儿,想起了昨日,那把匕首直朝封御清而去的画面——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救封御清吗?结果会有所不同吗?
那时的心情现在还没有平复。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他已是活过一世的人,即使长久以来的计划败露,他也不会如此动摇。
沈冶喃喃自语了句什么,但被窗户的响声淹没,消散在了风中。
“主子?”
“无事。”沈冶道,“去唤殿下进来吧。”
——
封御清背靠着房门,深深地呼吸着。
不知沈冶有没有看出来,可她现在是在落荒而逃。
她早已经对沈冶日常的试探习以为常,之所以提出来并非是为了与沈冶闹脾气,而是想要混淆他的判断。
最好能让沈冶暂时忘记皇兄那边的事,她还不想让他们这么快直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