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唤云点点头：“没错，这还是很久以前，那些修真前辈们的心思，以山水为牢，以阵法为眼，彻底将徘徊在鬼界附近的煞气抵御住，而我们问心门更是责无旁贷，但是人界广袤，众生百相，芸芸众生的痛苦与怨愤单凭这个阵法已经压制不住了，这就是小师叔刚才与你在儿时的故事里提及到的‘祟气’，这是它真正的名字。”

听到这里，她彻底明白了，忙问：“也就是说，师父和小师叔你小的时候被那群坏人带走强迫修炼，他们的目的就是用小孩子当容器盛放这些世间怨念？”

唐唤云点点头，面露凝重：“嗯，所谓‘祟气’包括了佛学所讲的‘贪、痴、嗔’，还有痛苦、执念、怨怼等等，这些祟气往往就是已死之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投胎转世从而徘徊在鬼界附近凝聚而成，前辈们发现山水太极阵法不足以震慑之后，就开始研究新的法子来震慑或者是关住这些祟气，一开始，他们发现小孩子体内的阳气更旺，若是让小孩子提早点醒慧根，修炼法术，才能……”

说到这里，唐唤云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似是不忍，也似是想起儿时的事，心就跟着一揪。

他终究是没能救了那群孩子。

他顿挫一下，继续道：“总之，若是凡人的孩子承受不住祟气会很快夭折，所以，有修为的孩子是他们的首选，经历过重重筛选、考核……最后熬过这些，胜出的优秀者被他们用肉身做成了一炉鼎。”

慕寒星瞪大眼，如遭雷殛。

这个刹那，她想到了九州鼎！

“是……九州鼎吗？”慕寒星声音微颤。

唐唤云提及此事，心头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痛苦和惊惧，他点了点头。

她呼吸一滞，万万没有想到，九州鼎的原材料竟然是一群孩子……

见她神情惊骇混着一点痛心疾首，唐唤云赶快安慰她：“你也不必如此痛惜……当年我们那群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年纪……有的开智很晚，还不理解什么是‘死亡’的时候，痛一下……就没了。”

她的心间被针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唐唤云也是一脸落寞：“我说不上来，那群人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若说是好人他们却在用孩子的生命浇灌器皿，若说是坏人，他们却想用这座器皿去拯救三界……哎，小师叔不明白了，所以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那群人复仇，没了你师父……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好……”

慕寒星在暗室里沉默许久，才忍住了心头的疼惜和震怒，其实，这件事是对是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她冷静了下来，安慰小师叔：“小师叔，你就别再自责了，凭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撼动那群前辈们做的决定……对了……这也是我刚刚想问你的事，你知道吗，我梦见我师父给我托梦了，他老人家说九州鼎是我派之物，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唐唤云一愣：“义兄托梦于你了？他都说什么了？他在那边还好吗？”

她摇摇头：“我有些记不清了，只觉得我师父担心焦虑得很，就是因为九州鼎失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