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姐姐一早便见过年氏。
年羹尧得用,他续娶的是太祖皇帝嫡子,先英亲王的玄孙女,虽然时隔多年这一脉已和皇室隔的远了,但毕竟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自然也还是皇亲国戚。
前年宫宴,十三岁的年氏随嫂嫂一同进宫,见礼时英气斐然落落大方,还被皇上赞道有乃父之风。
姐姐那时还与我叹道,此般如花美眷不知花落谁家。
我当然不会说,这枝娇花最后落到了你我夫君头上,一切早已注定。
圣旨一下,姐姐如临大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年氏风华绝非旁人可比。
所以多年来我始终觉得,上天必然眷顾乌拉那拉柔则,多年不孕,年氏入府之时,却传来喜讯。
姐姐这短短的几句话轻松的拿捏了胤禛的心。
在众人面前点明有孕,让胤禛敲打后院的人别动手脚;说劳累是因为替胤禛操办纳侧福晋的仪式,赚足了胤禛的愧疚;夜里得了消息没有去揽翠阁通报只等白日再提,得了贤良识大体的名儿。
如此便是一箭三雕。
前两年因为储位一事两人不欢而散,也让姐姐意识到胤禛也不是会无条件的骄纵于她,好算是终于让姐姐认清了现实,这些年自然也学会了怀柔。
其实她很聪明,你看,这不是拿捏得很好?
近日疲累,姐姐小日子不太准,月余之前让府医诊脉还没瞧出喜脉,如今已满三月。
胤禛因着娶侧福晋得了五日沐休,除了成婚当日,都歇在了正院陪着初初有孕的姐姐。
揽翠阁那边请安的时候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当初胤禛五日都歇在了揽翠阁,年世兰好是得意了些时日,李氏还向我抱怨来着,如今新婚便因福晋有孕被冷落,年世兰怕也是孤夜难安枕吧。
天儿转眼热了,姐姐也慢慢显怀了,她越发惫懒多数的账本都拖到我去找她才看,看几眼便丢给我,“宜修,我的好妹妹,我实在是累了,你替我多瞧瞧吧,反正论起管账我也不如你。”
日子恍然回到了三十五年时我怀弘晖的时候,那时我也是和姐姐窝在榻上闲聊,不曾想后来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