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西征随笔》是在杭州抄年羹尧家产抄没的,由于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所以到现在才翻出来,臣一看,里面都是大逆不道之言,立即送来请皇上处置。”
胤禛随意翻阅了几页,“这书里对年羹尧极尽奉承之词,甚至称年羹尧是‘宇宙第一伟人’,那朕赐死了年羹尧岂不是杀戮了天下至伟之人么?”
“还不止如此,里面还有一篇,历史年号论,竟还指皇上如今的年号不好,历史上以‘正’字为年号的皇帝,大多都没有好下场,列举诸如明英宗等人。更劝年羹尧功臣不可为,指皇上是庸才,妒忌年羹尧的绝世才能,日后必定会除掉他。”
胤禛当即大怒,“放肆!”
“皇上息怒啊!”一起议事的众臣急忙劝慰。
“这本逆书是谁写的?”
“年羹尧的幕僚,汪景琪。”
“此人大逆不道,若让此书流传民间,那朕的千古之名就全毁在这等小人手上了。”
胤禛翻开《西征随笔》首页,题字道:“悖谬狂乱,至于此极!惜见此之晚,留以待他日,弗使此种得漏网也。”
“传旨,将汪景琪枭首示众,首级悬于菜市口十年不准拿下,警戒世人,汪氏女眷发配披甲人为奴,其期服之亲兄弟、亲侄俱革职,发宁古塔,其五服以内之族亲现任、候选及候补者俱革职,令其原籍地方官管束,不得出境。朕断不能让这种人遗毒世间!”
“臣,遵旨!”
众人各自散去,甄远道与鄂敏一同离宫,二人议论此事,甄远道言语之中多有对汪景琪家人怜悯之意,更担心百姓因此噤若寒蝉。鄂敏未曾多言,却把甄远道这话记在了心上。
傍晚,胤禛召了熹嫔到养心殿伴驾,胤禛照例批着奏折,熹嫔在一旁研墨。
“臣妾听说昨儿皇上去看了端妃姐姐和温宜公主?”
“嗯。”胤禛心情不是上佳,情绪有些冷淡。
“臣妾听闻先前温宜公主生病,姐姐衣不解带日夜照料。”
“端妃确实疼爱温宜。”
“提及此事臣妾便想起前几日咱们圆圆出痘,皇后娘娘亲自照拂,臣妾惦记着圆圆的情况又担心皇后娘娘安危,在碎玉轩日日寝食难安,只能抄经祈福祈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