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熹嫔娘娘来了。”
胤禛瞧见熹嫔进来,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身子不方便,就不必行礼了。”
熹嫔对着胤禛轻轻颔首,站在了他跟前不远处。
“芳若说你有了身子之后,一直多梦,如今睡的还安稳吗?”
胤禛心里虽然气着,但也还是惦记着熹嫔,虽然把御前伺候的芳若打发去了寿康宫,却也嘱咐芳若借着太后的名义偶尔去永和宫探看。
其实胤禛自己也曾到永和宫去过,只是不巧,熹嫔正好睡着,还叮嘱伺候的人不叫告诉熹嫔自己来过。
“皇上亲眼所见臣妾多梦难安了么?仅凭芳若姑姑一面之词,皇上就相信臣妾睡不安稳,而不问一问太医,是否给臣妾开了安神药?”
熹嫔的话里多有质问之意,胤禛打断了她的话,直接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臣妾只想说,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而做论断。”
胤禛本有些不耐,可瞧见熹嫔苍白如纸的脸色,到底也还是心有不忍,“那你如今睡得可还好吗?”
熹嫔听着胤禛的关怀也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起初的确睡得不安稳,如今稍稍好些了,只臣妾现在确难安枕。”
“既然如此,芳若所言非虚。”
“芳若姑姑确实并未欺瞒皇上,但朝中臣子,权力倾轧,并非人人都能坦诚无私。”
“你特意求见,又执意等在养心殿外,不肯回去。现在见了面,数月不见,也不问问朕好不好,就是为了跟朕谈这个吗?”原本心里对熹嫔还有着许多心疼,却听见她满口的质问,胤禛也来了火气,“当日你设计利用皇后的舐犊之情,如此大不敬你可知错了吗?”
“臣妾若说是无心,皇上可信吗?”
“是无心或有意又如何?那衣服是你送的可是事实?气的皇后昏迷病重可是事实?错便是错!”
熹嫔深知胤禛心中对此事不可转圜,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地上,“臣妾冒犯皇后和三公主,罪孽深重,甘愿一生禁足不见天颜以赎自罪。但请皇上能再审一审臣妾父亲一案,不要使一人含冤。”
“方才你也说了,不要听信一面之词。鄂敏的话,朕也不会全信,朕起初只是收押着刑部调查,并未定罪。可钱名世一事,你父亲的一言一行朕都瞧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