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亲身经历一场刺杀，林珺多少能理解顾燕帆心里的怨气，安慰，“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

“虽然说你这个人十分混账，心思龌龊，我以后是肯定要跟你算账的，但……”林珺叹了口气，“你也挺可怜的，有些事吧，关系重大我帮不上忙，但这次既然遇上了，我多少能说上几句话。”

可怜？

活了这么久，顾燕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可怜他的。

嗤笑一声，“你是不肯相信宇文煜会不顾你的安危派出刺客吧？”

林珺不说话，算是默认，她心里确有所怀疑，但实在难以相信。

“不光因为这个，宇文煜心高气傲，敢作敢当，真要杀你，何至于此。”

林珺话里话外都是替宇文煜说话，顾燕帆都气笑了，“敢作敢当？何至于此？也对，林大小姐高高在上，众星捧月，我顾家如今是案板上的鱼肉，怎么值得林大小姐放在心上，怎么配得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暗下杀手？”

“我说你够了，一个大男人说话这么别别扭扭干什么？”林珺不悦，“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仔细琢磨琢磨到底得罪了谁。”

顾燕帆盯着林珺，眼底一片猩红。

他真的很想知道，林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有时候能让他心软得不行，有时候又气得他想杀人。

林珺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往旁边躲了躲，“你又看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别发疯啊。”

发疯？

他看是真要疯了。

顾燕帆苦笑两声，沉沉闭上眼，不再说话。

林珺看他说话越来越冲，也不想继续刺激他，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讪讪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开口。

躲在山洞里的时光实在无聊，林珺坐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悄悄睡着了。

林珺睡得不舒服，不安稳的左动右蹭，头一歪，竟是渐渐偏到了顾燕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