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死了还是跑了,一个大活人,一点痕迹都留不下吗?”
陈老拐杖重重一杵地,脸色很难看,声音中更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怒火。
“这”苦瓜脸男子敬畏的退后几步,一个劲抓挠着脑袋,片刻后,才又小心翼翼道:“陈老,既然村中找不到痕迹,那村长会不会出村了?”
此话一出,大院内各种猜测议论霎时静了下来。
江无夜扫了一眼,发现许多人目光闪烁,面色纠结复杂,显然也是都想过出村的事。
奈何,天绝人路。
谁都清楚,出村那就是死路一条,前几日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不断磨灭着他们心中的那份侥幸。
若村长真是出村,恐怕
想到这,许多人已是闭目咬牙,难以接受这种结果。
“唉游生啊!”
陈老身旁,头发花白,一脸褶皱的老太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身,颤抖的手抚摸一个面色紫黑的少年,脸上悲意难掩,苦涩道:“谨小慎微大半辈子,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咳咳老天爷呀,这些孩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啊?”
泪水,啪嗒啪嗒落地。
悲意缓缓弥漫。
在场之人感同身受,面有戚戚然,很多人都双目泛红,眼角噙着泪水,哽咽抽泣。
生而为人,谨记为人。
和自己一样能说能笑,会喜会悲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如那路边杂草,无声无息,阴阳相隔。
此中滋味,千愁百转,风雨摧花,难以言说,却又伤入肺腑。
活着。
多么简单渺小的心愿,此刻,却让人感觉是那么的让人触不可及。
人群后,江无夜拳头紧握,心火沸腾。
相比于院中迷茫彷徨的村民,经历昨夜之事的他更能体会那种咫尺天涯的无力感。
凝视深渊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站在深渊仰望光明遥不可及。
只要我不死!
总有一天,定要亲手撕烂你们的笑脸!
践踏你们的高傲!
一点,一点!
杀你身,灭你魂,屠你根!
生而为凡贱如蚁?
我思我存不由天!
“呼”
松开拳头,长出一口气,江无夜面色恢复正常,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执念已生,难洗难忘。
剩下的,唯有用拳头来细说!
“唉”
陈老叹了口气,紧紧捏着拐杖的双手放松下来,对众人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如今天寒地冻,又出村不得。行火葬吧,莫要让他们再多遭罪了。
葬后,刻牌,可入祠堂。”
闻言,众人悲意收敛,并未反对,显然都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一个小时后。
天空阴沉,风寒雨冰。
祠堂外空地上,柴堆似小山,周围火把熊熊,哭声不绝。
“点!”
陈老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gu903();持火把的汉子们皆是叹了口气,扔出火把,打着旋落到了柴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