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鹤的视线转过来。
尹萝欠身行礼错开:“沈公子。”
她掐了下自己的掌心,继续道:“前次尚在病中,未能当面拜谢,万谢沈公子大恩。”
说“大恩”不为过。
都以为尹萝是先天弱症,只有沈归鹤找到了源头,才真正算有了一线希望。
沈归鹤诧异一瞬,妥善回礼:“尹二小姐言重了。”
计如微手中把玩着类似小木块的东西,随着指节交错,木块形状变化,或蛇或鸟雀。
尹萝又道了声:
“计先生。”
计如微偏了偏头,礼节性地颔首。
过于白的肤色在日光下几乎有些晃眼,与常年病弱有关,却非消瘦的青白之色。
尹萝说他是天生的冷白皮,以前曾因此夸过他。
结果是计如微闭门谢她半个月。
她拿什么礼物去都没用,找沈归鹤做说客也没用,只好跑去跟着千鹤宗刷任务,个月后才回来。
计如微终于肯见她,脸色比之前夸他还难看。
世家礼仪即便是走过场都得耗费一番功夫。
唯有计如微,从头至尾没有起过身,至多嘴上回应——他对尹萝连嘴上的回应都没有。面上不显半分傲慢,覆盖白绫后更是柔化了气质,可一言一行便能划出巨大的鸿沟。
仿佛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