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狗在心里骂：“借个狗日的，大清早把那包玉米糁抱他家去，说是得藏起来，不让苏九芽去磨面。”

也确实，那石磨都比苏九芽重。

方湛看向石狗，他只能跟着附和：“借我了，我过年没粮，留着吃。”

“你能吃这么大包？”苏九芽也觉得奇怪，石狗就他一个人，没有鸡，没有猪的，那包玉米糁得吃到什么时候。

“他胃口大，能吃。”

方湛睁眼继续说瞎话，石狗已经有些吃不下手上的窝窝头，用手去抓方湛铝盒里的辣白菜。

苏九芽又不是真正的方家人，哪有再追根究底，问清楚不是人偷的就算。

等方湛吃好，她收着饭盒回去，刚到村子榕树头那碰见苏红霞：“开门，给我拿到盐。”

苏九芽身上带着钥匙，把铝盒放在边上的木板凳子，掏出钥匙开门，绕到货架那拿盐。

苏红霞把钱给她，也没要走的意思：“你挺厉害的啊，跟着一个，吊着一个，开全哥说你过两年会跟三水叔离，跟他好啊？”

这是他好不容易从刘开全那问来的话，难怪刘开全还对她心不死，原来是被忽悠的团团转。

“我跟他的事没必要跟你汇报。”

苏九芽以前只觉得苏红霞不爱学习，现在觉得她突然有些讨厌起来。

“你不跟我汇报，自然有人跟我汇报，你神气不了几天。”

苏红霞拿着盐出来，迎面撞着个人，定睛看着是傻壮，张嘴就骂：“你不长脑子就算，眼睛也不长呢。”

傻壮是村里的傻子，长得肥头大耳，不管是被打被骂都只会嘿嘿的傻笑，嘴角经常都挂着口水。

苏红霞骂他，他也只是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