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把烟掐了站起来,还是不大自在:“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当然是说你开玩笑的啊,难不成要她仔细考虑一下?”石狗说罢,推方湛一把:“进去吧。”
方湛被推进院子,硬着头皮进伙房:“我给你留舞厅东哥的电话,下次要是回来提前两天给东哥挂个电话,我去城里接你。”
“不用了,我坐班车也挺方便的。”
这次回来后,怕是得考完试才能回了。
方湛洗手过来,伙房就这么小,他真不知道哪去:“我帮你。”他挨着苏九芽站着,抓一个面团。
玉米面是前几天磨好的,苏九芽去学校后,家里几乎天天不是窝窝头就是玉米面饼,要是知道她回来,他赶早去桥头切块猪肉都好。
苏九芽看他把玉米面抓在手上,捏出了个奇奇怪怪的形状,她吃过他做的窝窝头,算不上顶好看,但也不至于塌丑成这样,他就是故意往难看地去做,故意做的难看些,这样跟她那些不怎么美观的摆在一起,她也不会觉得丢人。
“我妈跟我说了你帮我付学费的事。”
她的学费他爸是叮嘱过的,死活不能挪用,她爸走后,靠苏进平的懒散也撑不起这家,本来有给苏九芽留百来块学费不得已时候也挪动了一些。
这次回来拿钱报名,学费杂费伙食费的,加来要160,周秋兰凑了整个家才拿到80,苏进平就厚着脸皮跟方湛要。
第二天方湛就把杂货铺以300元整盘整给了苏造严,这300元也包括了村里人欠的那些账。
苏造严把杂货铺来作为彩礼送给苏红霞跟刘开全夫妇。
杂货铺是块肥肉,村里人都盯着,因为她的学费,这块肉不得已拱手让出去了。
苏九芽也挺恨自己的,没钱还读什么书,欠人家这么多人情。
“你不要想太多,也不全是因为你的学费才把杂货铺盘出去的,我不是跟石狗说好的过了十五要去城里找事做,东哥已经给我们打点好的,我不在家杂货铺肯定开不起来,加上二舅的钱也要还,干脆就盘出去了。”
苏九芽能说什么,她没办法不要这笔钱,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