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七回去后,杨钺就没有特别关注邵芸琅的动向。
等他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满城皆知了。
“火烧溪源庵,还见人就杀?”杨钺真要佩服柔佳郡主了,这位郡主的风格真是比皇帝还猛,说杀人就杀人,直截了当。
甑奎正和他一起喝酒,猛地拍下桌子,“可不是,我阿姐就在那里面,差点死了不说,竟然还被官府认定是她引来的灾祸。”
杨钺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看不出来啊,你家对待女儿也这般苛刻。”
“放屁!我事先根本不知情!”甑奎大吼一声,一个七尺男儿眼眶都红了,灌了一碗酒下去说:“我以为她还在张家好好的,没想到……”
甑奎打了个嗝继续说:“没想到张其然不仅是个孬种,还是个人渣!他为了升官将我阿姐送给了上峰,呵呵,这是什么世道啊……嗝,做坏事的还理直气壮地将我姐姐休了,我爹娘瞒着我,直接将她送到了庵里……”
甑奎说不下去了,一想到她姐姐的遭遇,他就恨不得去杀了那两个混蛋,而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他一直崇敬的黎统领。
杨钺知道这件事,上一世甑奎也曾因为姐姐的事情和家里闹翻,这才投军远赴边关,但那时候,他姐姐已经自尽身亡了。
他拍着甑奎的肩膀说:“想要在家当家作主,就要拿出气魄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按自己的心意来,别只顾着当孝子。”
“对!你说的对!有时候长辈的话就是错的,我不会让人再伤害我阿姐……我……我要……”甑奎一句话没说完就倒在桌上睡着了。
杨钺让人送他回家,自己走在街道上吹风,怀里那张武侯府的布局图像是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后他还是不自觉地拐到了武侯府的后门,长戈默默跟了一路,看到他家少爷跳进别人家的院墙一点也不意外,自觉在外头把风。
杨钺有图纸很容易就找到紫兰苑,这个时间里头竟然还亮着灯,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杨钺跳到屋顶上,选了一处坐下,掀开一片瓦往下看。
邵芸琅正在给伤口换药,疼的满头大汗,几个丫鬟围着她嘘寒问暖。
“快好了快好了……”徐嬷嬷干净利落地将纱布包好,叹气道:“姑娘这次真是遭罪了,这疤痕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