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在气头上,恨不得撕了顾珞。
宁国公老夫人听着,也是脸色沉沉。
见老夫人沉默着不说话,大太太更是气不过,咬牙切齿就道:“母亲,这野种竟敢这样算计宁儿,还敢至侯府的名声不顾,老夫人可得替宁儿做主啊。”
大太太这会儿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女儿如今名声尽毁,若她不处置了这贱、人,日后她在府中还有何威严。
在她看来,即便是国公爷昨日那样的态度,可若老夫人真的以死相逼,一个孝字压下来,国公爷还能不顾及老夫人的死活不成。
大太太刚想再撺掇的老夫人寻了顾珞的麻烦,却在这时,有丫鬟进来回禀道:“老夫人,宫里传了话出来。”
待大太太听说娴妃娘娘想接了顾珞往永平宫住几日,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在她看来,娘娘不可能这么快就闻着儿子和承恩侯世子打架的事情,可若不知道这事情,娴妃娘娘这个时候召顾珞入宫,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是说,紧紧是为了抬举顾珞。
毕竟那日生辰宴上发生了丑事,虽二殿下也是被人算计,可也免不了惹了流言蜚语。
娴妃娘娘因着这个心情不好,召了人往宫里去小住,聊聊天,解解闷,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为什么,偏偏是顾珞,不是宁儿呢?
想到这个,大太太突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计划,跪在地上,哀求老夫人道:“母亲,您一会儿让珞丫头带了宁姐儿一同入宫吧。”
在大太太看来,若两人能一同入宫,今日闹出的丑事,也只能说是承恩侯世子听信了流言蜚语。
众人只要看到女儿和顾珞情如姐妹,该就止住这流言蜚语了。
而且,顺势还能解了女儿的罚跪。
很快,顾珞这边便听说老夫人让她往寿春堂去的消息。
“姑娘,老夫人不是免了您的请安吗?怎么突然又让您过去了?”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了?”拙心满目的不安道。
顾珞心中也有些疑惑,毕竟,这事儿确实有些意外。
很快,顾珞就去了寿春堂,只让她意外的是,等她进去时,竟然见本应该跪在祠堂的顾锦宁,竟然也在。
顾珞心中不由冷哼一声,缓步上前,给老夫人和大太太请了安。
这时,宁国公老夫人开口了,对着顾珞道:“方才娴妃娘娘传了话出来,说是想召你往宫里小住几日。我的意思是,宫里规矩重,人多眼杂,不如将宁丫头也带上,这样你们两人也有个照应。”
顾珞饶是做了无数的猜想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她并没有直接回了宁国公老夫人,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环视一圈,让她意外的是,不管是宁国公老夫人,大太太,还是顾锦宁,面儿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和难堪。
什么叫做厚脸皮,顾珞算是再一次知道了。
见顾珞久久没有言语,宁国公老夫人神色微沉道:“怎的,你是不愿意带了宁丫头一同入宫?”
说完,接着又道:“你若因着那日的事情心中有怨,那宁丫头已经受罚,已是知道错了。”
一旁,顾锦宁听着老夫人这话,心中虽恨不得撕了顾珞,可还是不得不朝着顾珞满满的歉意道:“小姑姑,那日是宁儿不好,宁儿是猪油闷了心,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大太太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劝着顾珞道:“珞丫头,你虽长了宁姐儿一辈,可你们岁数相当,都用不了多久就该出嫁了。等你们出嫁了,若能相互帮衬,不是更好吗?没得因着未出阁时闹的这些小别扭伤了和气,不是吗?”
顾锦宁会帮自己?她不害自己就算不错了。
顾珞差点儿没有笑出声。
可既然宁国公老夫人和大太太这样使劲浑、身解数想让她带了顾锦宁往宫里去,她倒也可以答应她们。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怕了,而是她太了解娴妃娘娘的性子。
今个儿娴妃娘娘传话只召她一人往宫里去,可到时候却多了一个顾锦宁,娴妃娘娘可不会认为这是她的心思,肯定知道这是老夫人还有大太太强、逼、着她的。
娴妃娘娘岂能不动怒。
虽宁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是姻亲关系,可娴妃娘娘说的话难道就不算话了吗?
何况,那日生辰宴娴妃娘娘已经明显拒绝了顾锦宁做二皇子妃,这个时候,顾锦宁不知道避嫌,却还不知所谓的往永平宫去,娴妃娘娘心里岂能没有计较。
这么想着,顾珞轻轻点头道:“老夫人想让大姑娘随我一同入宫,珞儿又岂会有别的想法。”
说完,顾珞借口自己要收拾入宫带的东西,就离开了。
顾锦宁见顾珞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睛里满是恨意道:“祖母,娘亲,看她嚣张成什么样了?往日里在这寿春堂大气都不敢出,如今知道自己要嫁到承恩侯府去了,竟然敢这样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顾锦宁如何能不恨,昨日她被顾珞打了耳光,随后又被宁国公处置,她这辈子从未这样狼狈过。
可偏偏她能解了这罚跪还是承了顾珞的情。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原本她才是府中最尊贵的姑娘,怎的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呢?
大太太也知道她委屈,可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低斥她一句道:“好了,一会儿要往宫里去,你脸上的伤该好好遮一遮。”
听着大太太的话,顾锦宁眼睛更是泛红。
宁国公老夫人看她这样,更觉头痛,便打发了她们下去。
这刚出了寿春堂,顾锦宁再也忍不住,哭着道:“娘亲,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野种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大太太见她这会儿了还这样不成熟,不由急了:“好了,若不是你说漏了嘴,事情怎么会到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