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看清来人竟是庆和帝时,吓得更是连跪地请安都忘了,只傻乎乎的看着他。
庆和帝却是被她这样子给逗乐了,轻笑一声,道:“怎么,见到朕就能惊成这般?”
说完,庆和帝看她一身单衣,拦腰就把她抱回了床上,“外头冷,小心染了风寒。”
顾珞却是吓坏了,除了那一夜的意外之外,她怎会想到,两人会靠这么近。
也因着这样的惊吓,她都忘了搂着庆和帝胳膊的手。
待她发觉时,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请罪道:“皇上,臣女失仪了。”
庆和帝却是似笑非笑的捋了捋她垂在耳侧的头发,“你这丫头,倒是个心大的。别人遇着眼前这些事儿,怕是都哭死过去了。可你,竟还睡得着?”
顾珞紧张的攥紧身、下的锦被,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她重生一世,又怎么可能还和待嫁闺阁的不谙世事的贵女一般娇弱呢?
庆和帝却当她在害怕,忍不住道:“朕记得,当年朕平西南,老宁国公一心为国,高龄之躯也随着朕一起征战。当时,朕和老宁国公闲聊之时,他曾提到你。”
其实要真论起来,庆和帝这会儿才似乎记起,老宁国公曾肯他看顾他这个小女儿。
见他竟然提及爹爹,顾珞不由红了眼睛。
其实她对爹爹的记忆并没有多少,有记忆起,爹爹就征战在外,又因着自己为宁国公老夫人不喜,她更是很少见到爹爹。
现在,她其实已经不记得爹爹的长相了。
可即便是不记得,这会儿听庆和帝提及爹爹,她还是心中颇为感伤。
看她这神色,庆和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是朕的错,不该提及这个的。”
这话听得顾珞更是大为震惊,可也不知为什么,今个儿看着庆和帝一身常服,还和自己提及爹爹,她原先的害怕和不安,似乎消散了许多。
许也因着这样的变化,她到底是大着胆子,道出了心里的疑惑,“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听着这话,庆和帝不由失笑。
这小丫头,竟是心里如此藏不住事儿。
若换做别人,怕是不敢这么问他的。
可也不知为何,想到今日魏贵妃在自己跟前假惺惺的请罪,想到这会儿宫里的风波,他更喜欢顾珞的单纯。
“朕为什么来,你说是为了什么?”
顾珞并不愚钝,方才她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可这会儿听着庆和帝的反问,她脸颊不由有些泛红。
这样的变化让她也不由吓了一跳,忙低垂着头,想要遮掩。
这时,拙心幽幽醒来,待她看到皇上竟然在这里,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只见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待看到眼前的人分明是皇上时,她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见她吓成这样,庆和帝轻笑道:“起来吧。”
说罢,庆和帝又想起什么,开口又道:“你家姑娘若遇着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去找陆管事。”
什么,竟然是陆管事?
这些年虽大太太执掌中馈,可毕竟是妇人家,好多庶务都得经由陆管事的手。
而皇上却让她找陆管事,她不由震惊的看向皇上。
庆和帝却不在多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珞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拙心终于没忍住瘫、坐在了地上。
顾珞也觉得仿若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毕竟,皇上竟会深夜偷偷进了臣子的私宅。
这若是传出去,谁会信呢?
第33章自取其辱你若真心想请我来吃茶,我如……
转眼间,小半个月便过去了。不管外头有多大的流言蜚语,不管府中各人暗中怎样看顾珞的笑话,顾珞都无心去理会这些。
这些日子里,她久违的感觉到了平静。虽她如今几乎已经被软、禁在了这临枫院中。
可每日不必往寿春堂请安,也不必虚与委蛇,她每日闲暇时间要不抄点经卷,要不看看话本,日子倒也过得慵懒。
至于那日皇上深夜往她屋里来的事情,顾珞感觉就如做了一场梦一般,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许的恍惚。
“姑娘,奴婢听说今个儿大姑娘请了安国公府姑娘往府中来吃茶了。”
拙心刚从茶房回来,而她之所以知道府中的动静,皆是从那日皇上夜访之后,便有人有意无意的把府中的消息透露给自己。
顾珞听着这话,伸手从拙心手中拿过茶杯,轻抿一口。
见自家姑娘这副神色,拙心却是又道:“姑娘,近日府中已有传言,说是大太太想把大姑娘嫁给安国公世子爷。今个儿大姑娘请了安国公府的姑娘往府中来,您说会不会是想提前讨好未来的小姑子。”
顾珞听着,不由一声轻笑,“往日里安国公府姑娘再是和顾锦宁是闺中密友,如今,怕也不乐意让顾锦宁做她的嫂嫂的。”
甚至是,若不是因着安国公府和宁国公府的姻亲关系,顾珞觉得安国公姑娘今日未必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