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不敢轻易尝试,毕竟,十几年前,宫里曾有一个贵人为了争宠便是用了这些伎俩,皇上闻着消息,直接就让人把她杖毙了。
而今,这厌胜之术若能由安国公府的人动手脚,伤着宸贵妃还有六皇子,那么对她来说,这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般想着,魏贵妃便在南嬷嬷耳边低语几句。
听着娘娘的吩咐,南嬷嬷也深觉娘娘这主意极好。因为无需自己动手,所以即便是事发了,也断然牵连不到娘娘的。
因着娴妃被降为嫔位这事儿,宫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而这转眼间,便到了宁国公老夫人的寿辰。
原本因着魏贵妃和宁国公老夫人的嫌隙,这宁国公老夫人寿辰之日,大家其实都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前去,生怕惹了贵妃娘娘不喜。
可如今,大太太已被休掉,这也算是让贵妃娘娘出了一口恶气,而且,宁国公夫人之位如今空悬,一些世家夫人便动了小心思,想着自己府中的姑娘能成为宁国公的继室。
也因着这样的心思,这日宁国公老夫人的寿辰宴,来客竟然比想象中要多了许多。
府中发生了这么事情,这些自然瞒不住顾珞。
只是,想到这些世家夫人们急着让自己女儿做大哥的继室,这事儿还是让顾珞不由冷笑出声。
一旁,拙心递了茶水上前,缓声道:“娘娘,如今这些世家大族急着让自家姑娘做国公爷的续弦,怕是这几日会有不少人递了请安折子入宫,讨您的欢心。”
听着这话,顾珞更觉有几分讽刺。
大哥那自私自利的性子,这些家族的姑娘们竟然被家里这样推到前面来,为家族所用,急着当了大哥的续弦。
说来,这些姑娘们其实也挺可怜的。
只是,这样的事情也算不得鲜见,毕竟这些贵族姑娘,出生时便享受了所有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不听从家里的安排呢?
顾珞便是再不喜这些世家的态度,可也不至于真的到了迁怒的程度,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如今大家看她宠冠六宫,想和宁国公府结了这门亲事,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只让顾珞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上折子往宫里来的,竟然会是瑞王妃。
这自打皇上给明瑜和淳王世子指婚,外头便早有传言,说皇上迟早会让淳王世子接手宗人府。
想来,瑞王府是坐不住了,所以才会想着让自家府中的姑娘做了大哥的继室。
可皇上会喜欢瑞王府的这些小心思吗?
等到这日顾珞和庆和帝一同用晚膳时,顾珞便提及了这事儿。
庆和帝闻着这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道:“朕倒没想到,瑞王府舍得这样委屈自己家的姑娘。”
听着这话,顾珞也忍不住感慨道:“臣妾也觉着瑞王的心太狠了些。”
在顾珞心里,这瑞王府的姑娘,不过只比公主们低一些,嫁个状元郎或者哪家的世子爷,哪个不比嫁给大哥要好。
顾珞倒也不是说这姑娘和大哥有辈分的问题,只是这事儿出在别的府邸算不得稀奇,毕竟,有人确实是需要借着和宁国公府的姻亲往上爬。
可瑞王府作为宗亲,实在没这个必要啊。
便是为了害怕失去宗人府的掌控权,也不该这样自降身份,让府中姑娘受这样的委屈。
却说郊外的庄子上,大太太也第一时间闻着了今日老夫人寿辰时的事情。
想到自己这才被休几日,便有人急着让自家姑娘做国公爷的继室,大太太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国公爷怕是高兴坏了吧,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有如花美眷,过些日子,红娘怕是更要踏破宁国公府的门槛了。”
大太太心里如何能甘心,自己的位子被区区一个小姑娘取代。
到时候,外人只会说宁国公是有福之人,谁还记得她这个被休掉的黄脸婆。
见自家夫人气急,姜嬷嬷忙劝着她道:“夫人,这事儿也算不得意外。您和国公爷既以和离,府中也不能一直没有当家主母不是。”
“何况,娘娘如今宠冠六宫,自然有人想借此和宁国公府攀上这门亲。”
大太太却哪能听得进去这些劝慰,在她看来,她忙活了一辈子,却落得这样众叛亲离,人人嘲讽的地步。
日后,她莫不是要在这庄子上孤独落寞一辈子。
尤其想到自己的儿子都那样待自己,她心中便更是一阵空茫茫的。
“夫人,您想开些,这不还有大姑娘吗?只要大姑娘能给二殿下诞下个哥儿,到时候还能不顾及您这个娘亲。这姑娘家可都是贴心的小棉袄,大姑娘不会不管您的。”
听着这话,大太太却是更悲痛绝望了。
“娴妃娘娘如今已经被降为嫔位,她便是承宠,给二皇子诞下哥儿,有个屁用。”
姜嬷嬷却不这么想,缓声道:“夫人,这过不了多久,二殿下便要大婚了。皇上便是为了殿下的脸面,也该会恢复娘娘的位分的。所以,您可不能灰心啊。”
第132章差池“既娘娘这样宽厚柔弱,那一些事……
且说安国公府这边,因着娴妃被降为嫔位,原本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安国公府,这几日是阴沉到可怕。
老夫人院里,丫鬟们更是屏气凝神,生怕惹了老夫人迁怒。
却说屋里,安国公老夫人着一身藏青色金丝如意纹褙子,头发和往日一样梳的一丝不苟,此刻坐在黄桦木云鹤纹椅子上,手执檀木佛珠,脸色阴沉,瞧着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
下面站着的安国公夫人瞧着老夫人这般神色,却是急着开口道:“母亲,娴妃娘娘潜邸时就侍奉皇上跟前了,如今因着宸贵妃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被降为嫔位,这几日里,外头不知怎么看咱们安国公府的笑话。还有府中少爷和姑娘们亲事,怕是也要耽搁了。”
安国公夫人便是此刻回想起那日宫里传来消息说娘娘被降为嫔位,指尖都抑制不住有些颤抖。
安国公夫人的话才说完,屋里的二房太太三房太太也忍不住委屈道:“老夫人,长嫂说的是,这咱们安国公府若真能忍了这委屈,那日后,岂不在京城无法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