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眉儿率先开口:“白夫人在何处,让她出来主持公道。”
闻此言,张长乐与左夫人急忙拉扯左眉儿衣袖示意,左眉儿一愣,方想起张长乐所说的连环计,意识到白夫人不在府中。
沉鱼不禁撇嘴,自然是嘲讽左眉儿不够机敏。但她始终坚信邪不压正,为拉拢民心、揭露左家恶行,她故作恭敬地向左眉儿行礼,缓缓说道:“回太子妃,白夫人见左夫人送来补品众多,便送至我娘家给我大嫂嫂服用,谁知我大嫂嫂突然滑胎,白夫人受惊过度,至今仍未醒来。”
左眉儿面露不悦,呵斥道:“你大嫂嫂滑胎与我何干?你虐待小妾,致柳小娘滑胎,若不好好教训,恐会闹出人命。”
“人命?”沉鱼故作惊讶,理直气壮地抬头看向左眉儿,反问道,“敢问太子妃,我嫂嫂腹中胎儿不是人命吗?柳小娘腹中胎儿不是人命吗?如今已出两条人命!”
稍作停顿,她转头环视难民,接着说道,“他们历经战乱,流离失所,岂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还望太子妃以大局为重,莫听小人谗言污蔑,容我先安置好难民……”
“住口!”张长乐一声断喝,指着沉鱼轻笑一声,“哼!容你安置难民?你无非是想借机逃跑罢了。”
“长乐为何针对沉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瘦小男子跌跌撞撞走来。他身形消瘦,面色枯黄,向沉鱼点头示意后,转而怒视张长乐,“昨日你严刑逼供二姐,父亲被你气倒至今未醒,你不知悔改,反而无事生非,肆意妄为!”
此人乃张贤胜,适才他从翡翠口中得知一香园遭左家围困,便悄然赶来,欲为沉鱼解围。毕竟沉鱼乃刘羽深爱之人,刘羽对他有恩,他怎忍心见沉鱼受人欺凌?
岂料,张长乐毫不畏惧,反而张狂大笑,指着张贤胜肆意嘲讽:“你这舞姬所生的野种,竟敢与我叫嚣,可知你娘是如何死的?”
张贤胜眼中怒火熊熊,斜睨张长乐,怒声道:“我娘亲乃被你母亲活活打死,可笑的是,你却不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张长乐瞬间恼羞成怒,一把掐住张贤胜的脖子怒问:“说!我母亲究竟是如何死的?”
张贤胜自然知晓张莲花是被张太师毒死的,为揭露张莲花的恶行,他便大声道:“你母亲常年在我的汤药里下毒,致使我久病在床,她是遭报应而亡!”
啪!张长乐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张贤胜脸上,紧接着对张贤胜又抓又挠。
这张贤胜虽年长张长乐几月,但身材瘦小,较张长乐小了好几圈,又因久病卧床,自然体弱无力,一眨眼的功夫,便被张长乐骑在身下。
沉鱼见此情形,赶忙蹲下身来劝阻道:“莫要再打了,张公子身有疾患,如此下去恐会闹出人命……”
她与翠微二人各自拉住张长乐的一条手臂,见张贤胜挣脱后摇晃着站起,这才稍感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