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道:“病人的情况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他的状况不太好,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霖言点了点头。
护士将温永超送去病房,张秘书去办住院手续,温霖言和宋千媞跟去了病房。
温永超一直昏迷着,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滴往下流。
张秘书办了住院手续回来,看到温霖言站在窗前,宋千媞坐在病床边的椅凳上。
他关上病房的门,走过去将缴费手续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温霖言跟前。
“少爷,董事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是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在他最后的时间里,你就别再跟他置气了,让他高高兴兴的走吧。”
张秘书无论是脸上还是语气里,都充满了恳求。
温霖言沉默了半晌问:“他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张秘书道:“他就是想一家人吃顿饭,让自己没有遗憾。”
温霖言语气沉沉地道:“这个家早就被他毁了。”
“你们都恨他怪他,可又有谁知道他”张秘书一时口快,差点将那些隐情说了出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这些们没必要知道了。”
他欲言又止,让温霖言拧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了,董事长交给你了。”张秘书怕他追问,扔下一句话就迅速离开。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温霖言低着眉眼,想着张秘书刚才的话。
宋千媞静默无声的望着药袋,过一会儿又看一眼温永超,有点无聊,再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坐着坐着就有了困意,她拿出手机刷朋友圈。
下午四点的时候,温永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扫了一圈病房,看到只有温霖言和宋千媞,眼底流露着不易觉察的失望。
宋千媞倒了水给他,扶着他坐起,给他喂了点水。
温霖言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冷寂。
温永超问:“张秘书呢?”
宋千媞把水杯放在桌上,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他有事先走了。”
温永超往后一靠,闭了闭眼,心里五味杂陈。
好好的一顿团圆饭,就这样毁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看来真的是他作孽太多,老天爷都要惩罚他,连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满足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心里一片悲凉。
宋千媞看到他很不对劲,问道:“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看向温霖言:“明天下午一点,有一趟去爱尔兰的飞机,你妈很有可能明天走,你去送送她。”
温霖言冷笑了一下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在想,温永超对母亲的喜欢,到底是在孟家倒闭,两人决裂之后才发现的,还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但并不足以抵挡他的野心。
不过哪一种都不重要了,这个家不能破镜重圆了。
对他的讽刺,温永超沉默不语。
在别人眼里,他是成功的典范,可他自己知道,他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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