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嘟起嘴唇，带着一丝不满，但还是妥协于师父的威势之下，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

“嗯嗯，嗯嗯嗯嗯……”

师父，我先去沐浴了。

孔翎礼貌的向鹤衔云道别，但碍于不能开口说话，只得哼唧出声。

寂静的寝殿中，少年抑扬顿挫的鼻腔音像是一只小鸭子一样叽叽喳喳的在鹤衔云耳边响个不停。

鹤衔云：……

见鹤衔云没有反应，少年莫名觉得有些委屈，鼻尖酸了酸。

他都主动和师父打招呼了，师父竟然不搭理他！

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分给自己！

这还是那个晚上睡觉替自己掖被子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身心健康的师父吗？

不！他不是！

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孔翎神色紧绷，眼尾泛红，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企图吸引鹤衔云的注意力。

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乱了思绪，鹤衔云回过神看向了桌边站着的少年。

他这才发现，少年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水光，澄澈的瞳仁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那隐隐约约的水光似是化作碎片一般扎在他的心上，鹤衔云心底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方才思考的事情全都被抛之脑后，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

小徒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