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镇,连座像样的五星酒店也没有,南栀倒没什么,家里大不如前以后,她学会了节俭,就连出差都住的经济型酒店,倒委屈这位锦衣玉食的商家二公子纡尊降贵。
下着暴雨,简陋的酒店大门紧闭,底下堆着三四层防洪的沙袋。
推开门,前台小妹正埋头打游戏,嘴里骂骂咧咧:“死诸葛亮次次都针对我,妈的,这把发育不起来了。他没大了,韩信快点上去干他。”
两人走进去,她丝毫未觉,抬起右腿踩在凳子上晃啊晃,继续发号施令:“猴子去打龙,卤蛋你和钩子推塔。”
“卧槽!对面打野的过来了,快——”
商辰禹屈指轻叩台面。
前台小妹戛然而止,倏地抬起头,对上两张惊艳的脸。
她咽了咽口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掉手机,收回右腿规规矩矩站好,“您好,要大床房还是标间?”
“两间套房。”他深深地看了南栀一眼,将手抄回西裤口袋,慢条斯理。
“好的,套房256一晚,”小妹偷觑对面的男人,一身湿衣服无法遮掩他的天生气度,她本能地恭敬起来,“麻烦两位出示下身份证登记,谢谢。”
南栀怕走光,依旧裹着毛毯,几乎蒙住了小半张脸,眸光颤了颤,求助地看向商辰禹:“我…手机和包都落在车里了。”
刚才命悬一线,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些东西。
“报身份证号码可以吗?”她又看前台小妹。
“呃……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酒店和派出所联网的,住宿必须拿身份证登记。”小妹面露难色,再次觑了眼商辰禹,斟酌着说,“要不,您二位开一间?”
男人没说话,胳膊随意搭在台面,长腿微屈,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南栀。
一间吗?
南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心脏仿佛飘在水上的浮木,明明安安稳稳站着,却被一种失重感紧紧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