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好大的力气!

洪文再过几天就十九了,这些日子也养出来一点肉,怎么也得一百三四十斤,可来人竟双臂平举提了起来,胳膊都不带打晃的!

何元桥扭头去看谢蕴,后者会意,神色复杂地摇头,“我不成,这得是天生神力。”

若单纯举重,他倒也能举起二三百斤,但绝对做不到这样轻松。

“两位大哥,这是我师父洪崖!”洪文拉着来人喊道,“师父,这是何院判的孙子,双名元桥,我如今就住在他家。这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洪崖就抬手止住,自己盯着谢蕴上上下下打量几遍,忽笑了,“镇国公谢广业是你什么人?”

谢蕴惊讶,“您认识我祖父?”

洪崖笑道:“早年他老人家在外打仗,我曾做过几年军医。”又看向何元桥,“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你祖父。”

何元桥啊了声,“是呢,爷爷曾有几年奉旨随军行医。”

顿了顿又啼笑皆非道:“他时常说起当年在行伍中认识的一位旧友,我还以为是同龄人,没想到竟是忘年交!”

洪崖看着也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何青亭可都六十多啦!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齐声大笑。

今儿有几个虽是初见,但细细一盘算,祖上竟还有这样的瓜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洪文问:“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来瞧瞧你,”洪崖盯着他身上的官袍看了半天,发现不认得,只好搔搔脑袋,“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儿的,用得着你接?”

谢蕴往他身后看了看,“洪师父,您的马呢?”

洪崖摇头,“没马。”

洪文就问:“您的马呢?”

洪崖咧嘴一笑,干脆利落道:“卖了给人换药了。”

洪文痛苦地捏住眉心,用力拽起他的一只脚,果然就见鞋底都快磨穿了,“您又走着来的啊……”

洪崖浑不在意,“我脚程快,不算什么。”

其实中途还顺便反抢了两个劫道的,本想去下个镇子买头牲口代步,可途中去一户人家借宿,发现那家实在太穷了,就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送了人……

何元桥和谢蕴对视一眼:

游医?

这他娘的游侠吧!

原来早前洪文说自家师父单枪匹马痛殴山匪……都是真的啊。

洪文叹了口气,“我先带您去买双新鞋。”

洪崖满面惊讶加欣慰,“徒儿出息了。”

竟然攒下钱来了!

谁知两人刚要走,街边茶棚里就钻出来两个城门守卫打扮的差人,“这位壮士……”

另一人剧烈咳嗽,说话这人马上换了个称呼,“咳,这位洪大夫,方便的话,先赔了银子再走吧。”

洪文大惊,“师父您欠了谁的钱!”

洪崖满头雾水,“我刚来啊!”

这都没机会欠债。

说话那守卫垂下眼睛,默默用脚尖点了点他刚才戳枪的位置,众人一瞧:

好么,赫然一个深深的圆洞!

何元桥和谢蕴在后面窃窃私语:

“你说这是洪文的文师父还是武师父?”

“……武吧?”

被欺负他们年轻读书少,谁告诉说这是传授医术的,他们就跟谁急!

哪儿有这样猛将似的大夫!

另一个城门守卫就和和气气道:“咱们城中铺路的青石板都是外地运来的,朝廷明文规定损坏需赔,诚惠三两,童叟无欺,您是付银票呢还是现银?”

大禄朝虽没有明文禁止携带兵器,但此人气势不凡,大过年的扛着长/枪进京……总叫人心里发毛,所以城门守卫队长仔细盘查了他的路引之后,又偷偷拨了两个人暗中盯梢。

那两人尾随一路,意外发现对方似乎与谢爵爷和两位太医相熟,就都松了口气。谁知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呢,就见对方一枪把铺地的青石板给戳透了……

洪文十分幽怨地瞅着洪崖,对方羞愧地低下头颅,“习惯了……”

真的是往土路上戳惯了。

洪文痛心疾首,三两,足足三两!

都够买两双针脚细密的百纳底棉鞋啦!

最后还是洪文付了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