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孔府的大堂之中,衍圣公孔胤植等人脸色憔悴,黑眼圈很重,从皇帝在苏州砍人和招募临时人才为官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们是没有睡好一天觉。
尤其是南京五部六府的官员被砍和复社被强制解散后,他们更是惊慌了。
皇帝如此做,既是整顿南直隶吏治,更是告诉曲阜孔府和天下读书人,朕真的敢砍人。
而刚刚尼山下南宗孔贞运的一席话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那个老匹夫竟然说孔府在与不在,都影响不了孔圣和儒家,这话动摇了太多读书人的立场。
尼山下的草棚之中,数人齐聚,脸色各异。
“父亲,您刚刚的话有些……有些欠妥呀!”
看着首座上脸色淡然的老者,南宗第六十三代族长孔尚乾出声了,随即又轻声道:“即便我们不愿意回曲阜,我们保持观望即可,
您在公众场合说了,我们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族长,大伯说了,只是代表他个人的观点,后世子孙他管不了,这已经给我们留了余地了!”
“糊涂,我是族长,这不假,但皇帝若是找个麻烦把我关起来,非要让父亲担任族长呢,到时候怎么办?”
“我觉得大伯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衢州这么多年,过着诗书传家的日子,研究孔圣和儒家思想,自得其乐,蹚这趟浑水做什么?
如果真想成为衍圣公,我们以前有好几次机会的。”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便是我们不想争,但如果皇帝非要让我们当衍圣公呢?到时候怎么办?
答应皇帝,这是打自己的脸,天下人都耻笑,不答应,那是抗旨不,我们没有衍圣公的名号庇护,诛三族都有可能!”
“安静!”
草棚中一声低喝声传来,出声之人正是衢州知县,孔贞运的三弟孔贞锐。
孔贞锐先是看了看众人,随即目光紧紧的盯在了孔尚乾的身上:“尚乾,你自己想死,还要把族人都往火坑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