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可以摸到棺井的井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雾气的关系,这里的树根并没有寄生大量的真菌,可以看见树根的本色。
棺井里的空气漂浮着一股异味,可能是外面雾太多,防毒面具里面的隔离介质开始受潮,效果开始下降,我可以感觉到异味越来越浓,直呛我的鼻子。由此看来,大块头没有防毒面具一定也不好受。
向下看去,我吃了一惊,可以看到铁链一直垂到下面的黑暗中、我手电照不到的地方,非常的长,从这里看下去,整个棺井深不见底,看上去竟然好像一直通了下去,没有底一样。
不会吧?我想,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感觉,难道整棵青铜巨柱都是空心的,我们爬上来的高度已经不下三百米,这根铜柱深入地下多深还不知道,如果是空心的,那它的底部到底会是什么地方?地心吗?地狱吗?这根巨形空心的圆柱体,插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块头也看得非常惊讶,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下面,忽然,那种声音又出现了,那种阴森的敲击声,突然又出现在了我们四周。
我和大块头对看了一眼,目光全部投向身下的一片幽黑中,那声音,竟然是从这下面的深渊传上来的。
从这里听上去,这声音又有点不同,带着一点的回声,似乎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的。随着声音的节奏,我还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青铜链正在轻微地短幅震动,好像另一头正顶在一个巨人的动脉上一样。
这种现象让我心里升出一丝无法抵抗的寒意,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一丝风从下面吹上来,而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使得如此沉重的青铜链产生这么高频率的震动,那下面的黑暗中,牵动
着这几根青铜链的又是什么呢?
大块头若有所思地静静听着,照道理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应该比我还害怕才对,但是看他的表情,却出奇地镇定,似乎正在判断着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那声音终于沉寂了下来,青铜锁链也停止了震动,我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人几乎要从锁链上软了下去。
大块头仍旧没有反应,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拿出一支香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型的荧光棒,摇了两下,将里面的荧光摇亮。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冷冷地看着他。等到荧光棒反应到最亮,他突然顺着青铜链往下一抛,绿色的光柱便打着圈儿坠了下去。
光圈儿越来越小,迅速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以为它会一直掉下去,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忽然,在看到和看不到的视觉极限处,荧光棒打在了什么东西上,“弹了一下,飞到了一边的青铜壁上,又坠了下去,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这青铜链下面大概五六十米处的确挂了个东西,可惜荧火棒的光线太弱了,刚才那一下,我只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似乎是一只水晶棺材,带一丝黄色,也可能是一种比较高档的石材制造的石棺。
大块头抬头挑衅似的看了看我,忽然松开自己手里的皮带,一边打起打火机,一边开始向下滑去,很快,他便进入到了黑暗里,只能看到一点不断缩小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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