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那个朋友,是我的学长,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悉,只是这一批人经常在一起玩,比较聊得来,属于君子之交的那种,互相有需要就帮帮忙,不是非要好到黏在一起的那种朋友。
我当时找他帮忙,是因为他似乎是干技术工作的,当然我这个做古董的和他一点交集也没有,他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如今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这”十一个人”的理论,我当即就是一身的冷汗,连脸色都白了。
是啊,我他娘的怎么没有想到?
那个年代,没有傻瓜相机的,在船上也绝对不会有照相馆,能够使用相机的人,的确应该是那里面的一员。我只稍微想了想,就发现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看过很多关于那一次的资料,里面都有照片,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有宣传方面的人跟着记录。
可是为什么二叔的叙述中,却始终只提到十个人,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第十一人,是否这个宣传的人没有跟他们出水,还是二叔另有隐瞒?
看我的样子,那几个人哄堂大笑,那人道:”算了,别想了,到底几个人,找一个亲历者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也不言语,反正这也只是个推测,倘若有时间,倒是可以去查查。不过查来如果是十一人,我如何面对二叔的解释?是不是要全盘推翻他?这样的痛苦未免太大了点,想到这里,还是不去查算了。
回到西北之后,天气还是非常的寒冷。
铺子里一如既往地冷清,王杉看到我回来,一脸的疲惫,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我来,以为我是顾客,我也只能苦笑。
我那些朋友和我讨论的结果,对我的打击非常大,搞得我心神不宁,又不能再次去问二叔,免得他老人家说我三心二意,心中的苦闷也没地方发泄,只得天天待在铺子里,和临铺的老板下棋,话说今年事情多,各铺的生意都不好,大家都吃老本,没事时就和王杉滚滚床单,过着很悠闲的生活。
宋嫣然只呆了一天就去了老家,以后好久没有联系。
说来也奇怪,烦人的事情,到了西北之后,想得也少了,大概是这个城市本身就非常的让人心宽。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二叔,胖子来找过我几次,托我处理东西。这小子也是闲不住的人,家财万贯,挥霍得也快,很快竟然又说没钱,一问才知道,在大地方置了铺子,就花得七七八八了,这年头确实不像以前,有个万把块一辈子就不愁了。不过他好几次带着几个一嘴京腔儿的主顾来,倒也是匀了不少货,想必局面打开了,也是赚了不少。
这一天,我正给隔壁的老板杀得剩下一对马,还咬牙不认输准备坚持到晚饭赖掉,就听到有人一路骂着人过来,抬头一看,竟然又是胖子,这家伙生意也太好了。
隔壁老板和胖子做过生意,敲诈了他不少,看到胖子过来就开溜了,我一边庆幸不用输钱了,一边就问他发什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