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心说,你的中文他妈的是谁教的,那个混蛋?但我一想,这么粗暴,他也不可能很正常地和我说话了。我脑子一转就放开他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事情非同小可,你还记得你在镖子岭的遭遇吗?你还想再来一遍吗?”
霍邱文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这么严重?”
“回答我,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霍邱文道:“我不清楚,是我手下的人。”
“带我去见他。我要亲口问他。”我道。
霍邱文看着我,凝视了几分钟,发现我的焦急不是假装的,立即站了起来:“好,跟我来,不过,他的状况非常糟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霍邱文的人,住在村的上头,可能是人数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脚楼分布得非常密,适合很多人同时居住,可以互相照应。
我和王杉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王杉就跟着我们,从那条熟悉的小溪边绕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凉,月亮照在清澈的溪水里,到处是虫鸣之声,让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半个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后,我才发现整个村子的上头几乎被霍邱文的人占满了,到处是灯火通明,所有的院子里都摆着大圆桌,到处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上身吃东西的老外,显然,这大部分的房间都变成饭店里的后厨了。
倒斗也能搞活经济,我心说,一个找不到的好斗能富一方水土,在这方面倒也能体现。
看到霍邱文过来,几个喝得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对他大喊。我的英语一般,不过听的出来是想让老板也喝一杯。
霍邱文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绕过这个大排档,到了这排房子的后面。气氛陡然一变,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脚楼,很小,似乎只有一间屋子。门口有两个人,一脸的严肃,四周也没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这屋子的门脸。
霍邱文对看门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把我们带了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无比刺鼻的药味。
地上有一盏油灯,我看到油灯下,一团面粉袋一样的东西正躺在草席上,边上有一个医生一样戴着眼镜的人。
“怎么样?”霍邱文问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摇了摇头,我凑上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才发现那草席的一团“东西”,竟然也是个人。
但是,这真的是人吗?我看着这个“人”,有一股强烈的作呕的感觉,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块整块的皮肤都凹陷了下去,看着就像一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橘子,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所有的凹陷处,皮肤下面似乎都包着一泡液体,乍一眼看去,这个人似乎已经腐烂了很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