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有个人告诉过我，操办人是一个假死的中国人，已经有了外国的国籍。”

贺家红衣继续道：“我们一开始都认为，他们是在这里寻找刘家古楼，并且从里面拿取什么东西。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铁块。”

我道：“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他们可能不是要拿东西出来，而是送东西进去。他们——是在送殡。队伍中有王家人，虽然王家人并不姓刘，但大家族出殡，还是会有很多异姓同胞的，所以王家人在其中并不是不可能。”

我和贺家红衣同时沉默了，我脑子忽然就有点僵硬，那不是思维混乱，而是思维极度清晰的僵硬。

隔了好久，王杉才说道：“操他们奶奶的，这些我都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如果你们的推测是真的，他们把谁送进去了？”

我摇着头，心说鬼才知道，谁都有可能啊，又问贺家红衣道：“刘是天下第一大姓。会不会是和地王刘铭轩有关系。”

“不可以这个作为推论，在那个时代，改个名字太容易了，西北盗墓家族每个人至少都有十几个化名，他们那批人最后的名字几乎都不是原名。而且地王显然和刘家应该有关系，但是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是，而且王家阿姨在王家老太太嘴里并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是当时那个刘家的大人物入殓，怎么样也应该是王家太太亲自去，而不会找一个并不算特别出色的晚辈。”

我点头，贺家红衣的说服力很强，他又道：“另外，还有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就是‘鸠占鹊巢’，被送进去的主，很可能不是刘家的后人，可能因为刘家古楼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诡异作用，所以他们把尸体送了进去，那也能从另一个方向解释刚才二爷的问题了。”

“你是说，为什么王家人会在送葬的队伍里面吗？”

“比起把一座古墓里的东西拿出来，把一具尸体送进去，其难度可能更大。假设当年西北盗墓家族联合盗墓活动的幕后势力，同时也是七九年考古队的幕后势力，那七九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应该是老九门事件的延续。不比盗墓是单纯的破坏，入殓一个古墓，就好比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这种情况下，对于队伍要求就更高。新生代的王家人被征召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我摸了摸头上的汗，心说这真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状况。

“当然，我们现在只是推测，事实到底如何，要进到里面才能确定。”贺家红衣道，“无论是什么真相，显然都和我的上一辈有联系，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我的上辈中有那么多人忽然想要洗底，放弃那么大的盘业不要，宁可让自己的子孙做做小本生意。他们被胁迫了太久，太痛苦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西北盗墓家族里的几家，我道：“但是，不是有很多家还是传承了下来？”

“传承下来的那几家，冷暖自知。”贺家红衣道，“比起我们这些陷在这个圈子里不可自拔的可怜虫，刘家老爷能设置这么一个布局把你们洗白，真不是一般人啊。虽然说我贺家老辈人是西北盗墓家族中最会用智的，是家族里公认的奇才，但是在魄力上，还真是不如刘家老太爷啊。”

对于这一切我不置可否，毕竟老一辈的事情我知道的远没有他们这些从小耳濡目染之人知道的多。

如果按照资历来说，我在这个行当里也只能算是一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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