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袖乘着这震撼天地的一击之势,身形飘然若风,向后疾退,其身姿飘逸,宛若仙子借着毕宿五潢的璀璨星光,游弋于苍穹之上。
“这难道就是铃儿说的高手?”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虬髯僧人,暗自思量着破敌之术。
白钰袖甫一落地,又见剑风骤起,锋锐无匹,剑光吞吐间,剑意凛然迫人,犹如秋风扫落稻穗,锋刃所至,猛恶凌厉,每一式皆尽狠辣,鬼刀所向,锋芒尽展,剑招反手拖拽,逆向撩击,其势之诡谲,世间罕见。动时,其影如织,千丝万缕交织成网,密集如春日连绵细雨,难以捉摸;静时,则剑式虽断而意犹未绝,蓄势待发中暗藏万千变化,仿佛静水深流,隐含万钧之力。
白钰袖见状,连忙敛神聚气。她足尖轻点,身形轻盈地在剑光织就的网中穿梭,宛若游龙飞纵,腾转若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退难期,若往若还。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
“功夫不错!”剑式散尽,斗篷男子显出身形,周遭的器物在剑气横溢之下,无一幸免,处处皲裂,彰显着方才剑招之威猛与肆虐。空气中还残留着剑气的余韵,让整个空间都显得异常凝重。
“不过姑娘,这船上好端端的生意就这样让你砸了,总不太好吧?”斗篷男子幽幽开口,声音低沉而带有一丝戏谑。
“那不知这船下地牢里的,也是好端端的生意吗?”白钰袖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这才悠然开口。
“哦?看来姑娘知道的不少嘛,不过知道的越多,活的越短!”斗篷男子冷言回应,旋即剑气再涌,恍如北风萧瑟,凛冬怒号,席卷周遭,万物在其面前皆瑟缩崩裂,他利用这股摧枯拉朽的剑势,身形忽隐忽现,转瞬间已欺近白钰袖,鬼刀直逼她的咽喉,寒光闪现,杀机毕露。
面对直逼咽喉的鬼刀,白钰袖身形宛如灵蛇般向后滑步闪避,同时双手疾速合拢,汇聚全身劲力于双掌,猛然向前一掤,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鬼刀被弹至一旁。
她身形轻盈,稳稳立足于梁柱一侧,方欲稍作调整呼吸,却不料那虬髯僧人已挥舞着沉重的月牙铲,挟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然而至。铲风凌厉,四周空气似被一分为二,白钰袖于电光火石间侧身一闪,月牙铲锋利的边缘堪堪擦过她的颈边,带起一阵寒风,发丝为之轻扬。
“嘿嘿嘿。”虬髯僧人冷笑一声,死死地盯着白钰袖,那凌厉如刀的目光,让周围空气都冷下了几分。
“嗯?”虬髯僧人忽觉情况不对,像是有人在击打他的穴道,他回头一望,一个穿着富贵的公子哥儿手持折扇,欲意点中他的檀中大穴。
“哼,我已经点中了你的穴道,这可是我的独门绝学。”崔玉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我这一招还从未失手,乖乖束手就擒吧。”
虬髯僧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习练十三太保横练已久,已然身如铁石,周身如同佛门金身一般毫无破绽,难以动摇,虽说崔玉手法到也可以称得上一声精妙,但在虬髯僧人面前仍是如同稚童戏水,难以掀起真正的波澜。虬髯僧人翻了个白眼,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随手挥出,将崔玉击飞。
“呃啊!”崔玉一脸的难以置信,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上了船舱的木板,一时之间竟无法站起。
正在这紧要关头,白钰袖迅速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崔玉,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衣袖上那几道触目的剑痕,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什么。
“一身好武功,要是丧命于此岂不是太可惜了。”斗篷男人适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他缓步走出阴影,目光在白钰袖身上来回游移,“不如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好让我们回去有个交代,我们大人惜才,说不定能给你和你朋友一个活命的机会。”
“那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白钰袖神色自若,举止泰然。她从容地拔出那柄少年剑客特意遗留的长剑,持剑在手,寒光闪现,映照出她坚毅的目光。这一刻,她仿佛与剑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