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够回答温以诺的问题,也没人能够安慰他。
他只有一人蜷缩在墙角,用眼泪发泄所有的负面情绪。
安静的地下室中,一时除了墙角青年的哭声,再无异动。
温以诺不知道自己具体哭了多久,直到喉咙都痛到说不出话,才抬起头,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眼睛。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仰头看着刺眼的白炽灯光穿过一手血泪,笑得凄然。
“我怎么会哭呢?”他说着,把沾了血的手指一根一根舔干净,“我怎么能因为他们哭……”
“不对,我不能哭……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哭了。”
要是发现,他的手又会被敲碎。
可等两只手干净后,温以诺又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刚才为什么要吃手指?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沾在上面了?
可无论是现在眼睛所能看见的,还是从镜子里映出来的,他的手都是干干净净的啊?
要清理,也应该是把脸上的血先清理干净吧?
但偏偏,又有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在温以诺耳边不断重复着,他刚才没有做错。
手的确脏了。
吵闹的声音和现在客观认知不符合,再加上全身关节处无时无刻都在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温以诺大脑越发混沌。
对还是错,他刚才应不应该那样做,手真的弄脏过吗,以及随之发散出来对自己的质问,和自我存在的怀疑等各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盘旋在温以诺大脑和耳边。
闹的他心烦,随手拿起旁边的东西就朝身前的镜子砸去。